献给可可的三首诗

一水中之水吻遍我的国土可可　我风尘仆仆的可可死亡的羽翼擦伤了我四月的行人走过　尘埃使陆续而来的年月面目不清一个人倒在边远山区的屋舍前像一碗被泼在墙根的水四处游荡的野狗朝他狂吠目光虚弱而凶残可可　冰雪封山的时候会不会想我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被你浇花的清水溅湿后会不会成为吻遍我国土的水中之水可可　那个倒在墙角的人如此似曾相识你说他会不会就是我们认识的人中的某一个或者　就是你我　可可大雪　大雪封山的时候一定要想我冬天已经过去很久　而火炉依然无法让我温暖　我想世界越变越冷了　生活已停止了流动可可　我们都会离去尘土继续飞扬二谁还记得那些久远的箴言和圣规被沙砾卷过的大地　一贫如洗穗粒睡去　犁铧　锈迹斑斑的犁铧　睡去弃耕已久的农场和苗圃曾是我梦中的家园可可　穿过市井和集会客栈里都没有亮灯我流浪了太久　带着早已失传的手艺　可可我终于累倒在拂晓的下游怀孕的野马踏水而过朝圣者穷其一生　将抵达何处可可　伸出你的手慢慢慢慢伸出你的手我们生死相依从一片血光中　我失落了手中的文字　烈火熊熊开始了我漫长的逃亡生涯可可三阳光　干柴被我同时劈开这是一座腐朽的城寨可可　我想做一个木匠抛开书卷　笔残如新月的文稿　可可　神秘的大雨洗净我黝黑的皮肤那翔舞在天上的我看不见那私语在湖里的我听不见书册如重重密林　可可我们一起去看风雪中的大海吧放下是是非非　把它们和叠好的雨衣放在一起我的身体还是很糟　常常咳破夜晚　可可　不要劝我多保重了　从一个山寨游荡到另一个　再到下一个我是一阵山间的野风吻我　我会融化　可可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我是多么害羞

2001/1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