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狐狸脸(第2/3页)

“我的事情可暂搁一旁,总能找到旁的途径。”

“但是纪陶,我不甘心,逃开麻烦,麻烦真的就不上门了?我直到今夜才真正悟到,祖父才是给我留了个大麻烦,我现在觉得仿佛我就在真相的边缘却不得解,而我身在明处,麻烦却全都躲藏暗处……祖父所忧,无非是这世上可能还有人会威胁我的性命,我不知那人为何要这样做,但我若有一天真的不明不白死于非命,到时候你再回想今日,当真不后悔?”

纪陶无可反驳,听她总这么言无禁忌,恼极了:“也不知几时练得一张利嘴,总是浑说!”

“你现在便悔了罢。”

纪陶低哼一声,拔匕往手指尖便是一刀,唐糖惊唤:“纪陶……”

他不以为意:“横竖今夜挂彩够多,不差这么一处伤。”

“你……什么人啊!”

血已然从指尖滋出来,他小心将血涂在那张凹陷的小狐狸脸上,唐糖屏息凑近了瞧,他便斥:“躲远点。”那棺椁却压根不见任何的动静。

纪陶不解:“难道是是血喂少了?”

唐糖正欲阻止,他立时狠狠又划一刀,这回的血索性是汨汨而出,他一并往那狐狸脸上喂,那凹陷的狐狸脑袋依旧笑眯眯的,但仍然丝毫不动弹。

“或者你的法子不对?”

唐糖摇头:“这样的机关生在这个地方,如果不能够这样打开,真不知还有别的什么法子了。而且祖父只喂极少的血,根本不似你这般胡来的。”

“你也看了,多少都不行。”

唐糖思索:“要么就是血不对?”

“除了祖父,别的人进不去么?”

“别的人我不知,不过我就可以,我一个人跑去玩,只需咬破手指沾一下就好。也许它是不喝骗子的血?哼……这倒极有可能。”

纪陶假意着恼:“三哥是骗子这个尾巴,糖糖是打算揪一辈子不放了不成?”

“那又怎样,冤枉你了?”

纪陶坏笑:“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

唐糖方才惊觉上套:“什么时候你都有心思胡扯!”

阁楼再次剧震起来。这一回竟不似上回,整间屋子的摇晃愈来愈激烈,到了几乎立不住脚的地步,唐糖不敢扶着那棺椁,只有挽住纪陶。

唐糖趁勉强站稳片刻,瞥见纪陶腰际匕首,心生一计抢来便往指尖胡乱一划,挤着指尖照那狐狸脑袋去……

阁楼本来已然摇摇欲坠,二人的身子亦几乎要倾倒下来,那动静却再次渐渐平息下来。阁楼晃晃悠悠,像是夜行的船,慢慢全然住了,唐糖眼睛紧盯着那口棺椁,但听得极细微的木板摩擦的声音,那棺盖朝一侧滑移而去,中间缓缓升起了一只很小的棺材。

纪陶若有所思,心底忧虑更甚:“我没料到,此物竟是会认你的血。”

唐糖反倒好言安慰:“我都不怕,三爷怕什么?水来土掩,若真是我的血管用,那倒好办了,放点血打发他便是,说明人家图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命。”

纪陶仍作忧心状:“不成,已然没几两肉,血要再放干,清蒸红烧就都不行,只能腌起来风干下酒……又不经吃。”

唐糖恨砸去一拳头,惹得纪陶闷闷一哼,大约是牵扯到哪里的伤,痛死了。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平淡得有些离奇,唐糖简直无法置信,他们此后竟是什么机关险阻都未碰到,传国玉玺就在小棺之中静静躺着。

虽则夜深人困,唐糖当然不敢怠慢,依然是将它小心请出细验一番,郑重交与纪陶手中:“好沉,还是你来背罢。我眼拙得很,此物至多也就能卖个石头钱,实在看不出哪里价值连城来,犯的着楼下一屋子的尸首前赴后继?传国玉玺,谁握着谁便是天命所归,那我今夜便是天命所归了?难怪赵思危瞧不上。三爷有好的交易尽管做去,赵思危的人情,我赶紧另想辙还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