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悲恐惊(第3/3页)

如若哪天唐糖忽然没出现在大理寺应卯,宝二爷便当不问缘由,先差那个面馆的小伙计上大理寺替她请了假,再来纪府打探消息。

裘宝旸今夜当会依约照做,唐糖只是没想到这事会这么快来,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怪不想起用那个小伙计的。

她真是急需一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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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先生亦很急,因为有人比他更急。

为唐糖迟迟出不出了汗的揪心事,二爷已往书房寻她商议了不下五回。

“难道没有什么……不伤身的猛药?”

崔先生抚须:“二爷,猛药就没有不伤身的,以唐糖当下的情形……受不住。我说过从脉象上看,唐糖此症,是受寒之后,一时肝气上逆,肺气内郁……这样的情形,多是悲惧交加所致,唐糖可是遇见什么事?”

纪方亦在一旁,狐疑地望向纪理,纪理垂目半天不语,忽问:“除了药,就没别的法子了?”

“自然是有。”

“请说。”

崔先生笑得莫测高深:“阴阳若通……于房中……夫妻之间的这个道理,二爷阅的书多,寻常总是明白的。”

纪理瞥开眼睛淡笑一笑,轻摇了摇头。

“二爷如今的气色,其实与往日已是大相径庭,或许此事于二爷,根本只剩下一块心病罢了。二爷不如将左腕交与老朽一诊。”

纪方亦劝:“是啊,这阵子忙得都将您忘了,就让崔先生诊一诊,万一全好了,岂不皆大欢喜?”

说者都道是件小事,不想纪理竟将脸黑黑一沉:“不必了。”

纪方未敢再劝,崔先生亦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两年多的旧伤痼疾,在场又都是自家人,从未见二爷讳莫如深成这个样子。完全不合情理么。

纪理意识到失态,面色稍缓道:“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不下猛药,亦不辅以阴阳之道……惟剩下一个以毒攻毒的法子,虽狠了点,若用的得法,当无什么不好的作用,说不定立时即能发出汗来。”

“你说。”

“唯有令糖糖狠狠急一急,怒一怒……怒火一升,好将由悲到惧堵在其中的那股子气逼将出来,里头的气顺出来,汗便也顺出来了。方才老太爷派人来问糖糖病情,老朽先过去回个话。”

崔先生告退走了,纪理半天未动。

纪方看看他,忍了半天,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等本事,旁人是没有的。谁让二爷不肯试那个……阴阳、之道呢。”

纪理瞪他一眼。

“只能委屈二爷,去当一回恶人了。”

“……”

“长痛不如短痛,二爷。”

纪理被纪方扰得不胜其烦:“催那么紧,哼,气坏了回头你替我哄回来?”

纪方老泪奔突,木头开窍了?

作者有话要说:崔先生V:有简单的路不走,开窍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