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0章(第4/11页)

朱棣凤目睥睨着他,自嘲的说∶"我们就好好的在燕王府呆着,约束下人,谁敢在这当口露出半点不敬与怨意,就地杖杀了。"说到最後一包,凤目神色突然变得凌利。

燕九咬紧牙关道∶"谨遵主公之令"

"王妃的家书可到?"

燕九这才想起,赶紧从怀中掏出锦曦的来信双手呈上。

朱棣接过信,挥手让燕九退下。

他没有拆开信,拿着信的手抓得很紧。

锦曦,这是让我唯一能欢愉的事。朱棣有点舍不得看,坐在水榭对牢一池残荷静想心事。片刻後他霍然站起,一拳狠狠打在廊柱上。锦曦临走前说的话犹在耳边响起。她在等着他,还有他的儿子,还有他的六千燕军。

朱棣渐露坚毅之色,绝不能这样盲目等着。

"王爷有位僧人上门化缘"一名侍从老远的跑来,三保机灵的拦下,问明情况便轻声禀报。

僧人?化缘?朱棣扬了扬眉,可真会找地方?"给他一百两银子,当是为皇后娘娘布施"

没过多久,三保又回报道∶"王爷,那位僧人不肯走"

朱棣眉心一皱。

"让待卫赶走他"三保见他不悦忙说道。

朱棣想了想道∶"请他到水榭来。"

如此奇怪的僧人。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不走必有目的朱棣沉吟着。他很好奇,如今燕王府门可罗雀,居然还有僧人拿了银子赖着不走。

"老衲见过燕王殿下"

"大师,每逢秋至,荷必枯萎,可有办法让枯荷逢春?"朱棣没有问他的来历。只觉这僧人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看起来似乎是位得道高僧,便有意出言一试。

"阿弭陀佛枯荣轮回,生生不息。荷枯是荣,荣是枯,何必逢春"平缓的声音响起,不急不徐。

朱棣冷冷一笑∶"明明残荷败叶,大师强自说它没有凋零,岂非睁眼说瞎话,欺骗本王呢?"

老和尚笑了笑,伸手拉住一茎枯荷轻轻拨出,露出下端黑呼呼的莲藕笑道∶"王爷请看,枯的不过是表像罢了。"

他的声音依然平缓,听在朱棣耳中却如响雷一般。他强忍着心中震惊与喜悦板着脸道∶"出家人不能妄杀生,大师此为不是毁了它的生机?"

"我佛慈悲,肯以身饲鹰,为的不过是一只鸽子的性命能说鸽命重过佛祖的血肉之躯?王爷难道比不过一截莲藕?"

朱棣俯身拜下∶"大师恕朱棣鲁莽,请指点迷津"

老和尚轻抚白须受了朱棣一拜,呵呵笑道∶"王爷该拜老衲,只此一拜倒不是要为王爷解忧,而是老衲云游,未来得及赶上曦儿成亲"

朱棣大惊,这才想起还没看锦曦来信,顾不得失仪,急急拆开信纸看了∶"夫君如唔。一去两月迟不见归,甚为惦记。锦曦心感皇后疼爱,立志为娘娘吃素三年以示孝道。师傅云游归来,代锦曦探望。府中甚好,勿念"

"老衲法名道衍,阿弭陀佛"道衍法师微微一笑。

朱棣大喜,恭敬地行了一礼∶"方才不算,请受本王一拜"

一双手轻轻托住他,手上传来一股温和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体。

"王爷莫要多礼。老衲早算准会有这麽一?。"道衍成竹在胸拦住了朱棣,"王爷莫要心急,先请老衲饱餐一顿再说。"

说着他就向水榭外走,朱棣紧跟着他,不知道道衍葫芦裏卖的是什麽药。

行到水榭外,道衍随手把刚才拨出的黑糊糊的莲藕递给三保∶"素炒"

朱棣有点吃惊,转眼间这个道衍法师就似剥掉了金衣的泥菩萨,没有高深莫测的感觉。他呵呵笑了,想起锦曦的性子来。见三保拎着莲藕傻愣着,就轻斥道∶"还不照办?设宴烟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