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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先生一封,森内老师一封,”茂木记者似乎在故意慢慢地数着,“还有一封是寄给谁的?”

在刚才的说明中,津崎校长用了“校方相关人员”的称法。

“这就无可奉告了。”

“啊?”茂木记者圆镜片后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浑圆,“为什么?既然是校方相关人员,那在现在的情况下,比起个人隐私,更应该优先考虑相关人员的责任。”

津崎校长默不作声。不用回答,对方应该能马上想到。

果不其然。茂木记者说:“啊,对了。是学生吧?”

津崎校长再次拿起撕成两半的举报信。他眉头紧锁,像是嘴里正嚼着什么苦涩的东西似的。

信件正中间的撕痕极为整齐,不像是胡乱撕毁的;说是被丢弃路边,却并不太脏。

“真的是被丢弃的?”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茂木记者抬起眼帘看着他。

“信撕破了,撕裂处却能严丝合缝地拼接起来,无论收信人的姓名还是举报信的内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特别是收信人的姓名,你看……”津崎校长将信封递向茂木记者,并用手指压住撕裂处,“裂缝在姓和名的中间。”

“森内”和“惠美子”正好处在裂缝的两侧。

茂木记者笑道:“您想说什么?”

“收到这封举报信的人如果真的想置之不理,会用这样的方式处理吗?要么不撕毁直接扔掉,要么干脆撕得更碎一些,不是吗?”

茂木记者用手指推了推眼镜,脸上仍带着笑容“与其这样猜测,倒不如去问问森内老师本人,那样会更清楚吧?”

“我会向她本人确认的。”津崎校长断然道,“到目前为止,之所以没有将举报信的事告诉柏木的班主任森内老师,是因为作为校长,我觉得这样做比较好。因此,必须首先向她告知再加以确认,如果一下子就把撕破的举报信拿给她看,只会对她造成混乱。”

“如果真的不是森内老师撕毁后丢弃的,确实应该这样做。”茂木记者语调平缓,听不出嘲弄的语气,却反而令人害怕。

这确实是个不可貌相的厉害角色。

“那我就等您的回音了。”茂木记者再次打开皮包盖,“原件我不能给您,您拿着这一份吧。”

递上来的是装订在一起的复印件,包括举报信、观众来信和牛皮纸信封。他准备得真周到。

或许是心理作用,津崎校长觉得这份复印件不是递过来的,而是直接戳到了眼前。

“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是节目组办公室的。如果在那里找不到我,就请呼我的传呼机,我会马上回电话。”

名片上果然有手写的传呼机号码。

“好的。接下来您准备去做什么呢?”

“您是问我去哪里采访吗?”

“不能问吗?”

“没关系。”茂木记者又笑了笑,“去城东警察署。有必要重新调查一遍柏木事件的详细情况。”

“重新调查”的说法令津崎校长难以接受,但他还是忍住了。

“是这样啊。负责该事件的刑警是……”

“您不必告诉我。我自己去了解。”茂木记者拦住了津崎校长的话头。即使语气平和,也能让人感觉到他内心的想法:负责的刑警肯定早就和学校统一过口径。

就算是津崎校长,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心生怒火:“参与针对学生的询问调查的,是城东警察署少年课的佐佐木警官。她是个年轻的女警官,非常热心主动。”

“是吗?那我也去会会她。”茂木记者刚想起身,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哦,对了。”他扭头看向津崎校长,“我并不想突然将举报信的事透露给贵校的学生。柏木的死留给他们的惊恐和不安恐怕尚未消失……”

“是啊。询问调查时,就有许多学生反映他们心存恐惧,晚上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