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温润如玉是席初(11)(第3/3页)

因为在他心存希望地等她的时候,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希望殆尽之后,他变得像是行尸走肉。

“贵君……”虞谣声音发哑,又过一会儿,却见眼泪从他眼角淌了出来。

慢而清晰地,一直滑出来。

她恍然惊觉,她好像从未见过他哭。感叹于他吃过的苦时,她掉过眼泪,他却反倒一笑而过。

他跟她说:“陛下能这样想,之前的苦也就不算苦了。”

现下,他却反倒哭了。

她感受到了更加清晰的绝望。

“不是我……”他疲累地一遍遍念着,深陷在一场噩梦里。

噩梦可怖,梦里他竭力的解释,可她不信。

他却不敢醒。

他怕醒过来,面对的就又是万劫不复的深渊,看不到尽头的痛苦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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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醒,虞谣便不敢走,也顾不上去想别的。

她伏在桌上怔神,静看着天地滑入黑夜,又迎来新一日的晨曦。累到头脑发胀之时,余光终于看到床上的人动了动。

她匆忙起身,向床榻走去,听到他虚弱地问阿晋:“这是什么地方?”

阿晋带着喜色:“您可醒了!这是宫正司的厢房。”

宫正司。

席初眼底一片死寂。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下来的事情。

“贵君?”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他微微一栗,复又缓缓挣开眼睛。

虞谣见他确实醒了,舒着气坐到他床边,一叠声地问他:“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想不想吃什么?”

他有些摸不清状况,便没作回答,只定定地看着她。

半晌,他的目光一分分向下挪,挪到她的小腹上。

她怀孕四个多月,原已塞了个薄薄的垫子,垫出一点点显形的样子——至少她告诉他那是垫子。

但现在,她的身材恢复,小腹全然扁平了下去。

他神思恍惚,轻轻地开口:“陛下小产的事……”

是不是真的?

他没有勇气问。

到了嘴边的后半句话,硬变成了:“不是臣干的。”

她和他对视着,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眼中油然而生的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