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兼职(第2/2页)

这种对于手机铃声热切期盼和焦灼等待的生活,就这样熬过两年。

是的,至此,我到湛清的城市来已经两年。这其间打过无数次张居士手机,问办厂之事,得到的答复都说快了,快了,却又没有具体日期。

现在,掰着指头来算,还有三个月,高原上又一季的青稞就会成熟,我和月光约定的回程期限也将会到来。

距离回程越来越近的日子里,我的心也像要飞了,比以往更加急切地想念月光和孩子们。

可是越是心切,时间越是漫长。并且,在五月里,整整有一个月,月光没有一个电话过来。先前我与他是有约定的:无论怎样不能超过二十天,他要打一次电话给我,汇报孩子们的学习情况。这两年以来,他也一直在遵循着这个约定。

但是现在我却得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到底孩子们都生活得怎样呢?学习如何?小尺呷和米拉叫人没底:他们会不会在这一期的草虫假期里流失掉?

漫长的等待叫人心浮气躁。回想麦麦草原,我的视觉时常会跌落一种惆怅。想那白玛雪山,它虽然远在天边,但对于我也只是一种地理方位的相隔。每一天,它东边的日出,午照,西边的落日,都会在我的意念中作着常规地显像。像心脏的跳动,从来不会停息。

而麦麦草原上的牛群和帐篷,那通天明亮的天光,那雨后由雪山跨入草原的巨大虹影,那云影浮晃的草地,阳光刺透的草尖。不知道月光在不在注视?我的眷顾,我的一世,月光的一世,我们共同的理想和生活,都揣在我心头,充溢而稳定。

但是现在这样长久地与他断失音信叫我惴惴不安,没有一种等待会比失去联络更叫人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