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 俄国人的花招(第2/9页)

“你们用不着逃,”斯佩德说,“这事保险不会漏风。”

“保不定的,先生,不过地方检察官审问威尔默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我们想还是离开这里来得安全。”

“随你们的便,”斯佩德回答说。“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把他在这儿留一整天。”他动手卷一支烟。“我们先把一些细节说定。他为什么打死瑟斯比?还有,他为什么,在什么地方,怎样打死雅各比的?”

古特曼宽容地笑笑,摇摇头,愉快地说:“好了,先生,你休想了。我们已经把钱和威尔默都给你了。这是我们协议的一部分。”

“我就想。”斯佩德说,他把打火机凑到烟卷上。“我要的是一个替死鬼,如果没有把握叫他顶罪坐牢,他就不成其为替死鬼了。好,为了有把握起见,我就得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两条眉毛又拧在一起。“你埋怨什么?如果让他脱了身,你们就休想在这儿太太平平坐着。”

古特曼探着身子,一个胖手指点着斯佩德腿边桌上的手枪。“这就是他罪行的充分证据。两个人都是用这些枪打死的。警察方面的专家可以轻而易举地鉴定出那些杀人的子弹是从这些枪里射出的。这点你也知道。你自己刚才还提到过呢。在我看来,这就是足以构成他犯罪的充分证据。”

“没准儿是吧。”斯佩德同意说,“不过事情要复杂得多。我一定得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然后才能确定哪些事不宜说出来,应该捂住。”

凯罗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火辣辣的:“你现在分明忘了原来你向我们保证过的话,你说这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小事情。”凯罗说着,那张激动的黑脸又扭过去对着古特曼。“你瞧!我劝过你别这么干,我认为——”

“你们怎么想都没关系,”斯佩德生硬地说,“现在想也来不及了,你们陷得太深了。他干吗要杀瑟斯比?”

古特曼十指交叉搁在肚子上,摇着摇椅。他的嗓音和笑容都明白地露出懊悔的样子。“你是个很难对付的人,实在斗不过你,”他说,“我开始想,我们一开头就错了,不应该找你来办这件事。天啊,我真后悔,先生!”

斯佩德不在意地挥挥手。“你办得并不坏呀,用不着坐牢,鹰也到手了。你还要什么呢?”他把烟卷叼在嘴角上说,“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明白你的处境了吧。他干吗杀瑟斯比?”

古特曼停下摇椅。“瑟斯比是个臭名昭著的凶手,又是奥肖内西小姐的同党。我们知道这样把他干掉,会让她考虑考虑,觉得到头来还是把她和我们之间的分歧弥补起来为妙。再说,趁此又除掉了她身边这么一个凶猛的保护人。你瞧,先生,我跟你可是实话实说呐。”

“对,就这样说下去,你认为鹰不可能在他手里吗?”

古特曼摇摇头,圆滚滚的腮帮子肉一抖一抖的。“我们从来也没这么想过。”他回答说,还和蔼地笑笑。“好在我们太了解奥肖内西小姐了。尽管当时我们还不知道她在香港就已经把鹰给了雅各比船长,让他把鹰放在‘鸽子号’上运来,而他们自己却乘坐另一条更快的船。我们还是始终没这么想过。不过我们认为,要是只有一个人知道鹰的下落,那准是瑟斯比。”

斯佩德沉思地点点头问:“你们干掉他之前没有想法子先跟他谈谈买卖吗?”

“谈过,先生,我们当然找他谈过。那天晚上我亲自找他谈的。威尔默两天前就找到了他。他在哪儿跟奥肖内西小姐碰头,威尔默就盯到哪儿。可是瑟斯比诡计多端,尽管他还没发觉自己已被人盯上。那天晚上威尔默到他的旅馆去,打听到他出去了,就在外面等着他。我猜瑟斯比杀了你的伙伴,马上就回旅馆去了。不管怎么样吧,威尔默还是带他来见我,我们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一心要忠于奥肖内西小姐。哦,先生,威尔默又盯着他回到旅馆,就此干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