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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H.M.说,”他顽强地将那些东西推到一边,“彭芙蕾太太与此事完全无关。这也就洗脱了班森的嫌疑,至少,和海伦的失踪无关。”

“真的吗,吉特?为什么?”

“因为海伦消失的时候,班森和彭芙蕾太太从头到尾都在一起!要是其中一人是清白的,那也就为另一人提供了不在场证明,明白了么?”

“没错明白了。”

“因此,我们就得……”

“吉特!小心!”奥黛丽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吉特猛地踩刹车,车身骤然转弯,轮胎打滑,在路面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颠簸着停住了。这警告来得真及时。刚才汽车往右拐过一个大弯,他差点就直接撞上了塞文大宅那已经紧闭且挡上栅栏的大铁门。

没错,现在铁门已经关上了,还挡上了栅栏。

四周的黑暗中忽然传出一阵低低的杂音。吉特和奥黛丽发现摩托车灯、自行车灯、手电筒的光束,稍后还有许多人影,都一齐围拢过来。有人敲了敲吉特右边的车窗,他松开方向盘,摇下窗玻璃,一张刷白的人脸出现在面前。

“给您添麻烦了,”那人道歉着,“我是《晚间记录报》的安德鲁,我们进不去。”他身后一群人随声附和。“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说我们随时都可以入内,但我们没法进去!”

“很抱歉,”吉特一踩离合,车身又开始轰鸣,“这事您得去请教亨利爵士。”

“亨利爵士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吉特把头伸出车窗,喊莱昂纳德来开门

“您是法莱尔先生,对吗,”

“是我。”

“法莱尔先生,塞文伯爵也失踪了,是真的吗?”

“没错,确有其事。”

时间仿佛凝固了三秒钟,黑暗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立即激动的窃窃私语声四起,想必这弹丸之地的一阵骚动到了明天早上就会转化成报上耸人听闻的大标题。

轰动效应可想而知。这致命的最后一刀,必将使全英国都笼罩在恶魔与梦魔的阴影之中。阿蒙神之大祭司埃里霍,就如同他陵墓上的花岗岩一般威势逼人。此时,又有三个人跳过来,晃得车身吱吱作响。

“今天早上我在城里看见塞文伯爵了,”混乱中有人朗声说道,“他笑得很开心,还说如果我明天晚上—说明一下就是星期一晚上—过来的话,他会让所谓的诅咒真相大白的。”

“他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高贵的人发出挑战,恐惧遂再度来袭。”

“荒唐!我还是不相信!”

“好吧,那他人在何处?”

潮水般的问题透过车窗向吉特涌来,令他防不胜防。

“您看,法莱尔先生,”又一个更为曲意逢迎的嗓音,就像暗夜里在脑后耳语的魔鬼一般,“您肯定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因为和星期四晚上的情况有关。”

“去找警方吧我无可奉告。问警察去吧!”

那魔鬼低声道;“有人给三家报社和警方都打了电话—那人带外国口音,还记得么,法莱尔先生?—说海伦·洛林小姐失踪了。警方是否追踪到了这些电话?”

嗓音低沉、带外国口音的人,没错。吉特想起他早上也问过马斯特司这个问题,而马斯特司回答说他们没有调查那些电话。于是吉特把原话转述了一遍。

“那么法莱尔先生,恕我冒昧,这未免有点太搞笑了吧?”

“何以见得?”

“因为我们已经追踪到其中一个电话了。前两个无处追寻,但第三个,法莱尔先生,是打给《布里斯托尔晚报》的。一通长途电话知道么?所以电话交换台就有详细的记录。那个带外国口音的男子是从塞文大宅打出的电话。”

吉特与奥黛丽交换了一个眼神。

“塞文大宅?”他追问道;“你能肯定?”

“您看,”魔鬼嘀咕着一“这是从星期四到今晚七点钟之间,进出塞文大宅的长途电话的全部清单。星期四一通打出到布里斯托尔,一通打出到开罗,星期五和星期六都没有,而星期天晚上也就只有一通打出的长途电话,还是到《布里斯托尔晚报》的。那个带外国口音的男人又打电话去说,埃里霍又把塞文伯爵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