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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丽·维恩窈窕的身段陡然僵直,双手掩口一种直觉掠过她的脑海,就如窗外划过的闪电以及接踵而来的惊雷一般骇人。

“不!”奥黛丽喊道,“不不不,不。”

她并没多加解释。但话音中升腾起的那冰冷的恐惧,在场诸人都心领神会。

“那边出什么事了,”桑迪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我会尽快乘火车过去,不过老人家交代我——”

“没什么,桑迪。”吉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十五分钟以前奥黛丽和我下来的时候,”吉特边说边把电话放回餐具柜上,“青铜神灯肯定还在海伦房间的壁炉上,我们俩都能对此起誓。”

众人面面相觑。

“冷静点!”H.M.读出了马斯特司眼中的暗示,大声咆哮着,“没关系,听我说,别大惊小怪,那家伙无非也就是迟到了一会儿,或者多花了点时间吃午饭,或者……”他停了下来,问班森,“塞文伯爵该不会已经到了吧?”

班森扬起眉毛

“您说老爷到了,爵士?据我所知还没有,老爷开车来的话看门人一定会通知我们的。若您不介意我用一下内线电话……”

”我来吧,”马斯特司探长突然说,“我猜是墙上这个对吧?”他疑心重重地上下打最了班森一番,抓起内线电话,按了一下“门房”那个键,听了听,又按了一下,摇了摇叉簧,最后神情复杂地转过身来。

“线路不通。”他宣布。

这时他们都注意到了,班森的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

“这条线路,”仆役长说,“运作的方式与外联的电话不同。也许是天气……”他强压着颤抖的声音,“鉴于这重要惰况,马斯特司先生,能否让我亲自去门房见莱昂纳德?”

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班森刚从架子上拿起雨靴和雨伞,就传米一阵踌堵躇的敲门声,柏特·莱昂纳德自己上来了。

看门人是个高高度瘦的中年男子,双肩佝偻,肤色白皙,身穿油布雨衣,手里拿着一顶宽沿防水帽,他那稀疏的灰发直立着,样子与妖精一般无二。见餐具室里云集了这么多人,他似乎相当尴尬。

“那个……我想来看一下。”他嗓音嘶哑。

“你那里的电话是不是坏了?”H.M.问。

柏特捕捉到了这句话。班森的目光弄得他很不自在,而H.M.的口吻显然令他更放松一些。于是他送给H.M.一个战友般的微笑。

“啊,”他说,“化了——”他的萨默塞特口音把“坏了”说成“化了”——“而且我修不好。那也不太糟,我想把铁门打开了,您看,谁想进来就能进来。但是这位先生——”

“哪位先生?”

“走到门口,看了一下,然后转来转去。我告诉自已;想找麻烦就来,先生,你占不到便宜。他要进来,没走他说要见塞文伯爵。‘啊,’我说‘不在。’他不相信我。他写了个字条,在这儿。”

柏特掀起雨衣,抖落一片水珠,掏出一个白色信封。

“他说他叫波蒙特。”柏特补充。

“听着,孩子!别管波蒙特了!你看见塞文伯爵没有?”

柏特吓了一跳。

“谁?”他问

“塞文伯爵!今天下午他有没有开车从铁门那里上来?”

“我怎么认得出塞文伯爵?”柏特嘶哑的声音里带有为难之意,“从来不敢看那位老爷一眼的。”

H.M.的话音里突然若有所思。

“我们就直说吧,”他说;“星期四下午,海伦小姐和那边那个女孩,”他指着奥黛丽,“还有这边这个小伙子一起来的,”他指着吉特,“你那时打电话进来说海伦小姐就要到了。你怎么知道那是海伦小姐?”

“我不知道哦,”柏特争辩道,“但那时不是在等小姐来嘛,对吧。一辆漂亮的车开过来,里面坐着两位小姐,还有好多皮箱——我问你,我会咋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