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狼牙衔月(1)(第2/4页)

在最后的一刻,是瓜尔佳用最后的力气,把缠在她腿上的东西揪下去,使汗尔加拉独自脱身。

瓜尔佳到底还是没有再回来……

何叶尔老爹送的鲜卑郭洛弓上洒满了月光,黄金兽头经过历代锡伯人猎手的摩挲,已经流光锃亮,映出一道月华似的晕。

三个盒子一块玉……瓜尔佳要告诉她什么……

汗尔加拉的胸口又是一阵憋闷,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这次的痛楚,较之前几次的更加剧烈。

四周寂静得像死了一般。

如果不是艾比湖被风吹起了一叠浪里粼粼的月,真的以为时间已经凝固在了这一瞬间。

“咳、咳……”

她用手捂住了嘴,狠狠咳嗽了一阵子,觉得手上黏黏的。

摊开手掌,是血……殷红的血……

萨满的呢喃又出现在耳边,使汗尔加拉无暇顾及湖中到底是什么东西,总而言之,她现在深信不疑,锡伯族有一条根,而这根,在每个锡伯人的身上扎得根深蒂固……

风隐隐约约从远处吹来一首委婉空灵的牧歌,回荡在夜的湖面上,也回荡在汗尔加拉的脑海里。

这曲调像是短笛,悠扬绵长而且轻灵无比,而且熟悉。

汗尔加拉回想起来,这是图克苏里经常吹奏的一首哈萨克民族乐曲,这首曲子很多锡伯人都喜欢。

哈萨克是中亚的一个混合民族,包括辛梅里安人、斯基泰人、乌孙、库曼人等,这些种族历经数代发展成为今天的哈萨克民族,厚重的民族特色文化奠定了哈萨克乐曲的特殊风格魅力。

聪明的锡伯人早在多年以前,就对哈萨克乐曲情有独钟,不断进行学习并且改编。可以说在音乐方面,锡伯族是最懂哈萨克人的知己。

汗尔加拉闭上眼,静静地站在夜的湖边,任凭夹杂着微浪声的乐曲飘进自己的耳朵。

“有音乐的地方,一定就有人!”汗尔加拉忽然想到这点,马上弯腰捡起鲜卑郭洛弓,又去越野车上拿了自己的行李,一路循着曲调向北一路跌得撞撞地走下去。

2007年5月23日晴克鲁伦河畔

邵人建带着几个人爬上老萨满家二楼的阳台。

“你们看……”邵人建指了指分流成六叉的克鲁伦河支流,又指了指分叉中心处鼓起的一个小岛,“在这里看,克鲁伦的支流,像不像开花的六兽铜匣?”

“呀!”林咏裳轻轻地拍拍手,“还真像耶!”

邵人建得意地笑了笑,又指着分成六叉的河水,“你们从这里看,河里有什么?”

“有水!”王涵故意往前探脑袋,实际上是用脸去蹭林咏裳的头发。

“什么嘛!河里当然有水啦!”苏沫颜皱着鼻子表示鄙视。

风向东瞪大眼,一拍貉子的后背,“天哪!是星星!”

果不其然,从这个阁楼向克鲁伦河六叉支流望去,刚好每一条支流里,都映着天上的一颗星。

“我记得绿宝石的盒子打开以后,除了蝌蚪文,每个内面的正中,都镶嵌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绿色圆形宝石片……”

“对啊!”林咏裳右手抹了一下额头,“难道克鲁伦河的六叉,倒映着星星,暗喻的就是六兽铜匣?”

“很有可能,你们再来看这边。”邵人建领着他们奔了北面的天台。

在这里,远远地望着这个小镇,正对着这间老宅,有两个高大的六角塔楼并排耸立,居然也是六角形状。

尤其是围绕着左边的塔楼四周,有三个废弃的圆形建筑,每个上面还有个烟囱。

邵人建指着那三个圆形建筑,“你们看,这是当初乔巴山一代蒙古人的铁匠铺,它们围绕的塔楼,这对应的应该是红宝石的六兽铜匣。铁匠铺动火,所以盒子内面上就会有红宝石镶嵌。”

“不对啊!红宝石铜盒内面上可是六颗红宝石。”王涵不错过一切纠正别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