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刀梯血祭(1)(第4/5页)

苏沫颜捂着嘴一个劲儿地笑。

“我说,你这几年……可没了当初咱们刚做化石猎人时候那种胸襟了啊。”苏木尔狗着脸,冲貉子撇嘴。

“那我现在啥样?”貉子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手伸进裤裆里搔痒痒。

“庸俗了不少。”苏木尔回过脸去,望着天上的一只鹞鹰,愣愣地出神。

“我没觉得。”貉子扭脸看着苏沫颜,“我觉得咱还有当年的血性。哎,你问问苏妹妹,咱昨儿血性不?”

苏沫颜笑着点点头,“血性,确实血性,这满脸的血啊!”

“哈哈哈!”苏木尔敲着窗台一个劲儿地笑啊!

“你笑个毛啊!我他妈崩你!”貉子抄起枕边的汽狗,瞄着苏木尔的屁股叹口气,“哎——世道变啦!一群王八蛋啊!”

“站住!”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干吗?”这是风向东的声音。

“你又来了?”这声音是被骂作“儿子是蒜苗儿”的那个大夫。

“医院是公共场合,我们看病人还犯法啊?”风向东很气势。

病房门口探进一个头来,那是林咏裳。

苏沫颜赶紧穿上鞋走出去,把几个人迎进来。

王涵一进屋就直奔貉子,“你小子!装瞎……报应了吧?”

“哈哈哈!”貉子也不狡辩,自顾去跟林咏裳和郝小梵打招呼。

邵人建走到窗根儿,拉着苏木尔的手,“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苏木尔先是一愣,“哎……邵教授,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邵人建笑眯眯地挽起了他的袖子,“貉子,你这位好朋友,真正身份连你也不知道吧?”

“怎么?”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邵教授,这……这就是萨满?”风向东跑过去,看看苏木尔身上可有什么特殊的标志。

“你说……苏木尔是锡伯族萨满?”貉子真认为邵人建放的是他祖宗那拐弯屁,“锡伯族萨满身上有鲜卑郭洛的文身,苏木尔我们哥俩这么多年了,他小子身上几颗痦子我都知道!”

邵人建笑眯眯地瞅着苏木尔,“你自己说,还是我说?”

“不是……我是锡伯族这不假,但是您也别看见个锡伯族人就说是萨满啊。”

邵人建走到貉子病床的床头橱前,拉开抽屉拿出一瓶儿喝过一半儿的二锅头来,“这是苏木尔昨晚喝的吧?”

“哦……昨晚我的确喝酒来着,睡不着而已。”

林咏裳眨着眼,“半夜喝酒就能证明是萨满?”

邵人建把酒递给苏木尔,“你现在敢再喝几口吗?”

苏木尔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酒瓶,“但是我问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单凭晚上喝酒……不足以证实吧。”

邵人建呵呵笑了笑,“当然,晚上喝酒的人大有人在,但是一喝酒就把袖子放下去,又系上领口的扣子,这说明你故意在遮掩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貉子惊讶地看着苏木尔。

邵人建背过脸去,晃着脑袋笑,“文身……一喝酒就会现出来的朱砂文身。”

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苏木尔身上。

“好吧!你们看着啊!”苏木尔举起酒瓶对着嘴儿咕咚咕咚把那瓶酒喝了个精光。

过了好半天,苏木尔由于酒喝得快乐,脸上开始泛红。这在老话儿里,叫“串皮”。

苏木尔把上衣脱了,露出坚实的胸膛,“邵教授,你找找,我的文身在哪儿?”

邵人建一下子傻了,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翻来覆去地找,“这……这……”

“哈哈哈!”苏木尔大笑,“昨晚风凉,我放下袖子系上领扣,是因为冷。”

“那咱也没白来!”邵人建真不愧是老江湖了,那脸红了之后,马上又罩了白,“现在,人皮图和鬼火玲珑齐了!咱起码可以再走一步。”

这话倒是对,苏沫颜包里的人皮地图,和貉子的鬼火玲珑,这两样物件的确诠释了铭文上所述的“蓝色星辰”和“长老们胸前真实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