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仅有权术 岂能安坐钓鱼台

再说李非语,自从他目睹柏安民和姜菲菲出双入对之后,一直如骨鲠在喉,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和困惑。也难怪,多年来,姜菲菲一直是他倾慕的偶像,是他心目中的女神,现在,这尊美好的雕像突然在一夕之间轰然坍塌,他有一种找不着北的感觉,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事实。“傍大款”、“傍高官”之类的字眼像苍蝇一样在他的眼前飞来飞去,赶都赶不开。人的变化怎么就这么大呢?姜菲菲怎么能这样呢,她怎么竟然是这样的人?莫不是她一时糊涂,中了这个老男人的圈套?作为老乡和同学,李非语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姜菲菲一声,以免她在这条不归路上越滑越远。

还是邀请她喝一次咖啡吧,尽管这咖啡的滋味一次比一次苦。李非语和姜菲菲再次面对面坐在咖啡厅的包厢里,虽然他们都没有言语,但彼此心知肚明,气氛非常不和谐。李非语在姜菲菲的脸上足足扫视了三分钟,多么漂亮的面孔,多么秀美的五官,恰到好处的淡妆,使这张脸无可挑剔。

姜菲菲感到不自在了,她说:“非语,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认识吗?”

李非语说:“多么熟悉的脸,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漂亮,一直没有变。”

姜菲菲“扑哧”一笑,说:“非语同志,我今天差不多是被你‘绑架’来的,你费了老大力气叫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一直没变吗?”

李非语的脸突然变了颜色,神情变得异常冷峻,他说:“可是,你还是变了。”

姜菲菲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她好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大声地说:“不是我变了,是这个社会变了!”

“哦,是社会变了吗?没错,这个社会是变了,变得越来越俗了,社会中的人也变得越来越现实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还有一位名人说得更形象:人生是海,金钱是船夫;如无船夫,度世维艰。”

姜菲菲说:“你现在好歹也是官居市委副书记了,而且还是官场绩优股,围着你转的人肯定也不少,你别装了,有些事情你比我懂得多。”

“就按你说的,我不过是懂得了而已,可是,有人已经在付诸实际行动了呢?”

姜菲菲生气了,脸涨得通红:“李非语,你把话说清楚一点,你在说谁?”

李非语还是不想把话挑明,他点着了一支烟,稳了稳情绪,淡淡地说:“菲菲,你别误会,我是关心你,官场中的有些人,心机诡谲,你捉摸不透,也把握不住,我劝你还是不沾为妙。你在荆都这些天,有些行为,很令我伤心和失望。”

“果然是说我,”姜菲菲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沾惹了谁?你以为你是谁?难道我连交友你也要管吗?”

看来,不把话挑明了还真不行。李非语豁出去了:“你交友难道非要找一个五十多岁可以做你父亲的老头子吗?”

“你……李非语,你太卑鄙了!”姜菲菲花容失色,她指着李非语的鼻子问道,“你为什么要刺激我,我们彼此保存一点美好的记忆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弄得不可收拾?你是嫉妒、吃醋,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说过了,我是关心你。”

姜菲菲怒不可遏地吼道:“把你的关心带回去送给嫂夫人吧!”

这句话无疑戳痛了李非语的伤疤,他“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怒视着姜菲菲说:“你把老同学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我再告诉你一遍,有些人真的不能沾,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到时哭都来不及!”

姜菲菲正色道:“告诉你,我做事从不会后悔!就像当初拒绝你一样。别怪我刺激你,人家给了我两把钥匙,一辆名车,一套别墅,人生衣食住行四大问题,人家一下子就给我解决了两个。你说,我会后悔吗?我后悔什么?”姜菲菲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拿起了包,说:“你都是市级领导了,别这么沉不住气,一点事就激动,我劝你还是虚心点,多向老领导学着点,人家比你大方。最后我再告诉你一句,你送给我的那套化妆品我转送给宾馆服务员了。”说完,招呼也不打,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