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3/5页)

“阿嚏!”

拓跋晃揉了揉鼻子,稍微拢了拢衣袖。、

“今日狄姬夫人的车队就要回来了吧?”

“是的。”

“想想还是害怕啊。”

这南方的天气和北方完全不同,北方虽冷,却是一种如刀割般的苍冷干脆,而这靠近刘宋的南方,连气息里都像是缠绕着水气,阴阴湿湿的直往人骨头里钻。

以往他也非常羡慕南朝的风土人情,觉得汉人文士们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膜拜的耀眼,但如今他很怀疑自己真到了南方,会不会被这种又热又冷的天气先弄的水土不服,病死过去。

“殿下,你应该多添几件衣服的。”阿鹿桓也头疼没有带什么厚重裘衣过来,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在这里一盘桓就是十几天。

“为何不穿费羽太守献上的裘衣呢?”

“这样便很好,阿单卓不也只穿着一件皮袄就这么过冬了吗?我还比他多了件披风呢。”拓跋晃有些纳闷地问阿鹿桓:“你说阿单卓是不是气我骗他了?怎么现在也不和我一起用饭了,也不和我一起就寝了?我昨日去找他,他一溜烟就跑了。”

我的个祖宗也,你现在是太子了,谁敢和你同吃同睡啊?

那少年就算看起来再粗神经,也没那么大胆子啊!

“在花家时候两个人窝在一起,还怪暖和的。我的姬妾又没有跟来这里,冬天连个捂脚的肚子都没有。”

拓跋晃体质偏寒,夏天即使穿着厚重的礼服也不会汗流浃背,到了冬天却经常冷得要专人暖床才可以。

他的几个孩子都是冬天有了的。一到了冬天,丰满型的姬妾都会开始想尽办法往他前面凑,大办也是如此,阿鹿桓不敢随便接话。

这是太子自己的房中事,他若建议什么,回去就要被上司揪掉耳朵了。

“罢了,我去找找那黑呆子。”拓跋晃放下手中的书卷。“阿单卓还在练剑?”

“嗯。花将军不许他去,他估计在生闷气呢。”

拓跋晃接过阿鹿桓递来的披风,丢下书卷找阿单卓去了。

拓跋晃找到阿单卓的时候,他并不在练剑,而是在房间里抱着花木兰留下的“磐石”在擦拭着,一点点的研究着它的结构。

“又在研究花将军的剑?”

拓跋晃推门进来,吓得阿单卓持着剑的手一松,剑尖下落一下子掉了下去。

若不是阿单卓躲得快,这么重的一把剑砸下去,不是把大腿砸坏了,就是把膝盖砸伤了。那他就要成瘸子了。

“太太太太太……”阿单卓一下子站了起来。

“太太?”拓跋晃在席上找了一个空位跪坐下。“你继续唤我贺光便是,我母族姓贺赖,汉姓贺,‘光’是我的幼名,我在外行走,都用的这个名字。你也坐下吧。”

“不不不……不能吧?”

他可是太子啊!他阿爷是当今的皇帝,鲜卑三十六部的大可汗!

他他他是不是该跪下去才对啊!可是他抱着花姨的剑,实在是不想这么做啊!

只要一想到他曾经给这位太子找过厕筹,抢过他被子,还和他吵过架,这位憨直的少年就有想要晕过去的冲动。

所以他这十几天只能躲着这位尊贵的殿下。

“什么不能?你不会坐了吗?先弯一条腿,然后一条腿跪在席上,再弯另一条,身子往后倾,坐在你的脚后跟上。”

拓跋晃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是,是是……”

阿单卓战战兢兢的按照拓跋晃的指示坐了下来,因为太过紧张,差点往后仰倒了一下。

‘我是不是该说一句‘谢殿下隆恩’之类的话?’

阿单卓抱着剑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我虽瞒着我的身份,但那也是迫不得已。我微服出行,安全上是要考虑的。花姨并不愿出仕,我却希望她能帮到我,这是件很讨人嫌的事情,但凡去寻觅隐士的人总是要吃过几次闭门羹,受过几次挫才能得偿如愿。我又不想一开始就以太子的身份去压迫花木兰,便只好选择这种方式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