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5页)

听到雅各布提到自己和沃里的名字,我轻轻晃了晃尾巴,可他的语调听上去还是非常严厉。

“从身体素质上来讲,我真的不适合,雅各布。”马雅说。我能感到她也有些生气。“我不是个退役的陆战队员,我不过是个每年只能勉强通过体能测试的落魄小警察。我一直在努力,但这真的太难了。”

“太难了。”雅各布盯着她,最后马雅耸耸肩膀,望向别处。她的愤怒变成了惭愧,我走过去用鼻子推推她的手。“有没有想过这对爱丽来说有多难?都不重要吗?”

“当然重要。”

“你是在说你不希望去工作。”

“我是说我不适合这个,雅各布!我不具备这件事所要的内在条件。”

“需要的条件。内在的。”

我能感觉到马雅现在情绪不稳定,也知道这种不稳定往往会变成奔涌的泪水。我想去安慰她,于是将自己的鼻子放在她的手中。当雅各布再次开口说话时,他没有看马雅,声音也平静了许多。

“第一次被射伤时,我的肩膀毁了,我不得不重新学习用肩膀。我每天都去做康复治疗。滑轮上只有一个小小的、才两磅重的东西,但那家伙却弄得我疼极了……我妻子正在进行最后一轮的化疗。我不止一次想要放弃。那太难了。”雅各布转过头,眨着眼睛望了望马雅,“但是苏珊快要死了。她从来不会放弃,直到最后的最后。如果她都在坚持,我知道自己也必须坚持。因为这很重要。因为如果成功不过是更加努力的话,失败绝不会是一种选择。我知道这很难,马雅。再努力一些吧。”

雅各布心里出现了一种熟悉的幽暗苦痛,像一阵风暴,愤怒像风一样被吹散了。他蜷缩在椅子中,突然变得疲惫不堪。

不知为什么,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跟雅各布呆在一起了。他对搜索已经没有兴趣了。

马雅仍然沉浸在痛苦中,但我却在其中感觉到一股奋进的力量,一种那天她带我沿着大海奔跑时出现的力量。

“好的,你说得对。”她对雅各布说。

我们离开时,雅各布拍了拍我的头,没有一丝抱歉地说了声再见。他关上门,我最后看了他一眼,但他没有看我。他和马雅已经决定了我的命运,我只要按他们希望的那样做就好了。

最后,我们开车上山。马雅跑啊跑,直到累得跌跌撞撞。第二天工作结束后,我们又去跑步。真是爽极了,当然,马雅在最后总会充满绝望和痛苦,这个除外。

几个晚上之后,我们将车停在车道上,马雅累得一塌糊涂,下不了车。我们打开车窗坐在那儿,她满脸都是汗。“我要失败了,爱丽。我很抱歉。”马雅难过地说。

我能看到埃米顿和斯特拉正从窗户里望着我们——他们说不定根本都不知道汽车是什么。我估计叮铃当已经听到我们回来的声音,又藏在什么东西下面去了。

“你没事吧,马雅?”埃尔轻声说。风向刚好背对着我,所以我没有闻到他走过来。我将头探出车窗好让他拍一拍。

“哦,嗨,埃尔。”她从车里走出去,“没事,我刚刚只是……在想点事情。”

“哦,我刚看到你停下了车。”

“是。”

“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没有。我刚跟狗狗去跑步了。”

我从前座上溜了下去,蹲在院子里目光锋利地望着埃米顿和斯特拉,他们两个厌恶地别开头。

“好吧,”埃尔深吸了一口气,“你在减肥,马雅。”

“什么?”马雅瞪着他。

埃尔吓了一跳。“不是说你原来胖,只是我注意到,你穿着短裤,看起来腿好瘦。”他突然变得有些难过,然后他朝后退了几步,“我该走了。”

“谢谢你,埃尔,你真好。”马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