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苏醒(第2/6页)

新宿中心区摩天高楼的顶端刺破盘据地表的晨雾高高耸立着。在早晨的阳光下,这些楼群熠熠生辉,作为人工美的像征,与自然美对峙着。

清晨闲静的住宅区突然陷入了警方森严的管制之中。附近的人们察觉了这份骚动,却还未明白事态的真相。

死者后脑部有击伤痕迹,估计是榔头之类钝器所致。由干头发遮挡看不清晰,但可以推断这一打击深入脑内导致死亡。

后脑部并非可能自残的部位。尸体周围也找不到与伤痕吻合的石块或工具。

作为一起杀人案,警视厅搜查一课接到了报告。被害人身上没有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三十五到四十岁,体格强健,但现场找不到格斗与抵抗的痕迹。

据此,调查人员认定是熟人所为。凶手可能趁被害人不备,用事先准备的凶器击打其后脑部。死者的头皮已被打烂,可见凶器威力相当巨大。

不久,到场的搜查一课探员以及警视厅鉴定人员开始进行正式的现场勘察案和尸体检验。搜查一课的栋居警官一看到死者的脸,神情突变。

“栋居先生,你认识死者?”北泽警署的藤冈察觉了栋居的表现,问道。

“被害人是新宿警署的‘暴字号’(暴力团)负责人立桥。”

“什么?!”这下藤冈的脸色也变了。

“样子有些改变,但不会错。以前,我们一块办过案子。”栋居十分断定地说。

除栋居之外,现场又有几名警员认出了被害人。

被害人的身份明确之后,一种紧张感立即弥漫开来。被害人是警察!被害人是从警视厅搜查四课的暴力团特别对策总部(俗称“特暴”)调到新宿警署“暴字号”来的,是老牌的“暴字号”刑警。对待被害人本应一视同仁,可警察也是人,自己的同伴被人杀害,警员心中的怒火都猛窜了上来。

死者身穿毛衣和棉制外套,身上只有一个装着三万日元不到的钱包和一个鞋拔。钱包没有被动过,并非谋财害命。

他没带警察证。这说明他是因私外出。丢失警察证可是大事,同丢失手枪一样,都是要进行大规模搜查的。警察证里用作书签的绳子很长,可以系在衣服上。

穿制服的警官下班后,要将警察证和手枪交给警署保管。便衣刑警则要二十四小时随身携带警察证。但是,如果因私暂时外出可以例外。

如果被害人的警察证被凶手抢走可就了不得了。

根据初步验尸结果,推定作案时间是昨天深夜到今天凌晨将近两三小时的时间,

据调查,立桥警官昨晚九点从新宿警署回到家里。他家就在现场附近的笹塚二丁目,步行便可到达。

家属得到噩耗,立桥的妻子赶到了现场,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警官的妻子面对丈夫突如其来的死亡,哭天抢地,目睹此情此景,在场的警员都不由联想到了自己和家人。

立桥太太好久才平静下来,别人问地,地回答说:“他昨晚九点半左右才到家,马上洗了澡,还说晚饭已经在警署吃过了。喝完茶,十一点前后刚要回房睡觉,就来了个电话,又出去了。”

“您先生没有移动电话吗?”

“他有,可他在家的时候是关了的。”

“您知道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藤冈问。

“他自己接的电话,我也不知道是谁。他说要出去一下,穿着毛衣,拿上件外套就走了。看他的打扮,我想他会马上回来的。”

“这么晚了,谁可能在您先生回家后不久,又把他叫出去呢?”

“我不知道。”

“太太,您没听到立桥先生在电话里说什么吗?”

“我正在厨房给他准备床头的茶,没听见。”

“您先生没说去见什么人吗?”

“我问他会不会很晚,他说马上就回来。以前也有回家后又出去的情况,我就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