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内幕(第4/8页)

松尾走的路线是从猿仓经过枪温泉,走上后立山连峰的山脊小路。这是去往唐松岳、五龙岳的方向。

这一对青年从白马岳顺着山脊路走过来,在山坳处同松尾相遇。跟松尾的想法相反,在名取兄妹看来,恰恰是在自己前进的路上,这个陌生人无端地从旁闯了进来。对于想要寻找殉情地点的人说来,松尾只能是个障碍物。

就这样,这两伙人一面互相在心里诅咒着,一面沿着同一个山脊路往南走去。

轻装而又单人行走的松尾自然要抢先走在他俩的前面。虽已遥遥领先,松尾还是容不得这对紧跟在后面的情侣。他为甩掉他们,加快了脚步。

松尾抢先来到了插立着路标的天狗头陡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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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坳向前伸展开去,是平坦而又宽阔的山脊路,但一过天狗岳,道路又立刻变窄。从天狗大陡坡到不归崄的底部有个三百米左右的急坡。

松尾来到下坡口的路标面前停了一会儿。原因是路标的指示方向不明确。以前他曾打这儿路过,知道通往不归崄须往左拐,沿悬岩而下。可是从陡坡上看,由于右侧的伏松林一带有一条明显的小道,却好象是一条正路。如果不加思索地走下去,就会走进无比险恶的黑部山涧。

当云雾袭来的时候,初到此地就会迷路。正是为了防备这一点,在这下坡的起点上立了路标,指示去向。

可是,眼下路标指示的方向正好是下坡路口和往黑部方向去的岔道的中央,从后边看去倒象是应该往黑部方向走。

松尾仔细一看,地面已经干裂,路标正在随风左右摇晃。不悉是由于登山者恶作剧的缘故,还是自然形成的呢,路标指示的方位模棱两可,难以辨认。

“若是有人存心捣乱,那品质可就太坏了!”松尾一面嘟囔着,一面想把路标按照原来的方向纠正过来。正在这时猛地从刚才的自言自语里生出一个联想来。

松尾心想:“如果不把路标的方位改正过来而把它照样立稳的话,后面赶来的那对情侣定会误入黑部山涧的。”看起来,他俩对登山完全是个外行。在这个季节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富有经验的,决不会因路标指示错误而上当受骗。上当受骗的只能是从后边赶来的那对青年男女。

“这不是摆脱这两个碍眼的家伙最好的工具吗?”松尾一面自问自答,一面把指示方位不明确的路标挪动了一下,明确指向黑部方向。

这样一来,紧接在土器屋贞彦之后松尾又搞了第二次鬼。说来凑巧,名取兄妹二人果然上了松尾的圈套,在不怀好意的路标指引下,一步步地朝着黑部山涧走下去了。

可是松尾万万没有料到,一郎和冬子本是为了寻找自杀的场所才登上此山的。松尾不怀好意改变了路标,恰恰正是他们想要去的方向。

路标被搞了两次鬼这件事,是冬子后来从雨村和松尾那里听说的。正因为这样,一郎才如愿以偿,而冬子却免于一死。

两个人都服用了致死剂量的安眠药。因身体条件不同,安眠药在冬子身上没有充分发挥效用。结果,冬子被土器屋贞彦和雨村征男救了过来,以此为机缘,冬子跟土器屋结了婚。

冬子继续供述如下:

“跟土器屋结婚以后,我很快地认识到这是我的失策。我悔不该屈服于土器屋和我父亲的压力,接受他的求婚。那时我真正爱的人是雨村征男。雨村从土器屋背后远远向我投来的视线仿佛在说,无论什么时候都在等待我的应允。他在我跟土器屋结婚的同时也结婚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为了尽快把我忘掉。

“我曾责怪过他:为什么不早一些跟我说呢?这时,雨村也第一次直率地说出了拿路标开玩笑的事,并且说是他干的。我明明知道那是土器屋搞的鬼,责任不在雨村身上。同时我也知道土器屋并不爱我,而是抱着一定要把所需要的玩具弄到手的心情跟我结婚的。这个纵欲者跟我父亲的策略不谋而合。我做为土器屋的玩具和我父亲的工具,如同买卖一件物品一样拍扳成交了。那正是趁着我无力抵抗因失去一郎而承受沉重打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