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名单(第4/7页)

不仅如此。雨村如果不在人世了,从营利角度看,松尾也是可以捞到好处的。

象突然来了灵感似的,一连串的猜想在久美子的脑海里闪现了。

“也应该把松尾的行踪搞清楚。”她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是指什么行踪呢?不用说,是雨村外出旅行当时松尾的行踪。如果松尾跟雨村的下落不明有关,那么松尾在七月十八日前后必定不在家里。他不会哪儿也不去。

“莫非那件事也是……”如同打开了闸门,继一个猜想之后又紧接着引出了下一个联想。

3

“那次来抄家的不正是松尾吗?”

久美子回忆起从新潟到黑部追踪雨村足迹的时候,就总有一道贴得很紧的视线紧盯在自己的脊背上。

有各式各样的视线。好意的视线给人以无限的温暖,恶意的视线既冷酷而又刺痛人心。久美子感受到的那个视线既不冷酷也不温暖。

那视线冷静得好比在目不转睛地观察豚鼠,甚至可以说是属于冷冰冰一类,但决无刺痛人心的恶意。

那视线连身体的细微部分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却又是冷漠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这就象松尾那小而细长的眼睛射出的视线一样。

“当自己在黑部旅行时,松尾都干了些什么呢?这也有必要调查清楚啊!”

但是,久美子不知道该怎样进行调査才好。

上次调查土器屋和冬子的旁证材料的时候,曾找过兴信所。而松尾则是个很难对付的搞调查的专家,对他的情况很不好了解。

久美子想起了松尾初次登门拜访时名片上印的头衔。正面印着“和平政经新闻社”,背面上印的业务项目里就有“综合调查”字样。她还记得雨村说过松尾是个“间谍式的人物”。

如果委托兴信所进行调查,弄不好就有可能陷入对手的圏套。松尾不象土器屋和冬子那样外行。

“那么求助于警察呢?”

目前他们正在就土器屋事件进行调查。他们对于跟土器屋关系不大的“雨村下落不明期间的松尾去向”问题,怎么也不会热心的。

再说连雨村的尸体都还没有找到。没有发现尸体就构不成杀人罪。

久美子想:这时候如果有大町在,那该多好啊!她怀恋起不知在何处的大町。

此刻,久美子产生了一个念头:可否在报纸上登广告找找他呢?也不知大町能不能看广告。再说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呢?可是除此而外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联系办法了。何况只一两行字的广告也花不了多少钱。

“大町先生望速联系,久美。”

两天后,写着上述几个字的广告登在全国发行的报纸广告栏里。如果大町看到了,只这句话就足以沟通信息。大町知道她正在娘家住着。

而今久美子的动态似乎正被几个集团注视着。他们正想从久美子的行动里查明雨村的去向。因此,他们一旦发现登广告的人是雨村久美子,便有给大町带来麻烦的危险。

正因为这样,从久美子角度来说,虽只是短短的几个字亦可见用心之良苦了。

“大町先生,请您看看报纸吧!”久美子好比向神佛祈祷似的,盼着广告能起作用。也许是由于她的祈祷奏效了吧,广告见报的当天早上,大町便打来了电话。

“是大町先生打来的电话。”母亲刚拿起话筒,久美子就飞也似地跑了过去。

“大町先生您好,您在哪儿?我有事想见您。请您马上就来好吗?”她完全象在跟恋人倾诉衷肠。

“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吗?”大町那沉着的声调,简直叫人受不了。

“不便在电话里明谈。您今天不能来吗?我了解到一个新的情况。”

“新的情况?我也正想要找您。那我马上就去。我现在正在千叶县的一个工人宿舍里。那么,今天就饿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