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Everyone·(第3/9页)

而英国人失望了。

没有官方的说法,那些报纸既不敢将《伦敦之星》的报道斥为无稽之谈,可也不愿放着这么一个大好的话题不去报道。于是,埃维斯就在第二天的报纸上看到了对此事的各种横加猜测,大部分的主流理论是这是一场由范德比尔特家族精心策划的,企图联合阿斯特家族一同从内部颠覆英国政府的行为;小部分认为乔治·丘吉尔不可能是女人,玛丽·库尔松是个疯子,她只想用最疯狂,最不可能的言论打断乔治·丘吉尔的初次演讲,在下议院的众多议员面前羞辱他一把罢了;至于其余的报纸的理论就更加离谱了,甚至有一家八卦小报言之凿凿地肯定乔治·丘吉尔是雌雄一体的存在,既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而玛丽·库尔松是因为想要引诱他上床未果,才发现了这个事实。

这就是索尔兹伯里勋爵希望达成的目标。猜测越多,越疯狂,真相就越容易迷失在其中,就越不容易被相信。

其次,伦敦城政府以交易时存在税收纰漏作为借口,关闭了《伦敦之星》。在“调查完毕”以前,这家报社既不能继续印刷报纸,所有的员工也必须待业在家,等待着进一步通知。

遭到相似待遇的,还有玛德·博克供职的杂志社。

这行为传递出的信息是显而易见的,玛德·博克昨天赶着写好的文章根本没有任何报纸愿意刊登,她不得不自己联系印刷厂,付了一大笔钱将自己的文章印成如同宣传小册子那般的文本,再花钱让报童免费派送——然而收效甚微,人们不愿在这种时候相信一个美国女人写出的文字,更别说还不是印在报纸上的。玛德列数了一大堆证据说明这绝不可能是范德比尔特家族的阴谋——这事是由玛丽·库尔松所揭发的就是头一个证据——但她努力只是付诸东流。

最后——尽管这一点埃维斯并不能确定是政府的所为,但他可以肯定这背后肯定有人操纵——是伦敦的普通民众因此而遭到的挑衅。

埃维斯在酒馆里听说了纵火与斗殴的事件,也看到了报纸是如何血淋淋地报道这些实际上没有那么严重的新闻,并且着重强调了公爵夫人的身份揭露是导致这些暴力行为的主要也是唯一的原因。作为一个曾经的间谍,埃维斯受过的一个主要训练就是如何在一个外国城市引起恐慌,诱发混乱,这几天接二连三爆发的出的暴动事件——尤其是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让他嗅出了一丝熟悉的气味。埃维斯几乎可以肯定纵火的行为完全是故意的,任何收集了如此之多与乔治·丘吉尔有关的战利品的普通人不会因为一篇报道就偏激到这个程度——至少也要等到官方给出一个说法。这种行为完全是在挑起民众对乔治·丘吉尔的憎恨,明明白白要将普通人困惑,吃惊,难以置信的情绪从一开始就往义愤填膺的方向引导。

人们的目光总是聚焦于失去,而不是得到,让大家明明白白地看到有多少人因为公爵夫人的欺骗而受伤,远比用干巴巴的数据展现有多少人因为公爵夫人的作为而得以活下来,更能让人牢牢记住。

他不能免俗地挥舞出了一拳,但那一拳并不是为了给公爵夫人出气,那是为了测试他的理论。

而落荒而逃的醉汉证实了他的猜测,那只是一只被付钱来宣扬仇恨理论的走狗。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埃维斯痛心地问道,他能想象得到这些事会有多么让康斯薇露忧心。

“公爵夫人与她认为有三个方面的手段能让她们从这困境中厮杀出一条血路,我会把她们的原话复述给你听。”

安娜竖起三根苍白而湿漉漉的手指。

“第一,是外交。

“对外,英国是不可能否认乔治·丘吉尔的存在的,否则会动摇如今的南非殖民地存在的根本——由公爵夫人亲手签署的那一份和平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