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Alvis·(第4/7页)

但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从未在信件上向路易莎·克拉克承诺过这一切。

“因为,堂哥是不可能向自己的堂妹承诺这些的,不是吗?”

公爵夫人微笑着询问着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他与自己的黑暗搏斗得是如此狼狈,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怜。但他因为玛丽安娜而被唤起的良知正在逐渐衰退——因为真相的步步揭露而逐步地衰退。如今他已经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只是软弱地摇着头,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他嘴里断断续续地漏出。

“不——不是——”

哈利·罗宾森这时只能时不时地喊出一句反对,或者阻止他的委托人发言。他已经彻底丧失了主动,无力再组织起反击,辩驳公爵夫人的辩词——因为他如今根本不知道对方想要证明的是什么,不知道证实路易莎·克拉克小姐的特殊与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定罪有什么关系,公爵夫人看似没有在任何一个起诉上完成陈述,或者定下结论,却在每一条罗列的罪行上把他逼入了死路,无论他如何争辩,最终都会被绕回“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确干了这件事”的方向上。

“也许在强|奸行为发生当天的事情,更能说明路易莎·克拉克小姐的特殊之处——”

他们约在了一间小旅馆见面,就如同当年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与玛丽安娜约见的小旅馆,就如同其他的6个女孩被强|奸时的地点。

他要她转过身去,因为他想要告诉她一件事。

“你愿意与我一同私奔吗?”他温柔地问道。

路易莎·克拉克几乎是立刻拒绝了,她有自己深爱着的家人,她不愿让他们失望——哪怕是为了贵族的身份。但她无论接受抑或拒绝,都不可能改变接下来发生的事。

恩内斯特·菲茨赫伯霎时之间如同变了一个人般向她扑来。

路易莎·克拉克吓得浑身僵硬,颤抖不已,随即说出了一句她最不该说出的话。

“恩内斯特,我是路易莎啊,你认不出我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响应这句话的是砸在太阳穴上的一拳,几乎让她立刻便昏了过去——只是几乎。她仍然留有一丝意识,而这一丝意识让她清醒地经受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不幸,但也让她看到了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表现——他悲恸地痛哭着,可又同时是那么的愤怒,他用金发遮掩了路易莎·克拉克的脸,但发丝遮不住罪恶,遮不住羞辱,它遮住的只是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脸,让他忘却那不过是个无辜的少女。

埃维斯知道要如何冷静又不失痛楚地讲述这么一个故事,知道要如何克制的歇斯底里才能让人更信服,甚至知道要怎么控制自己的语气,可以让自己听上去像是在抽噎。可他即便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间谍,也无法完全模仿出路易莎·克拉克亲口讲述时,在她眼里浮动的死寂。

也许路易莎·克拉克从未把他当做是一个活人,痛苦已经夺去了她的理智,让她以为自己是撒旦派来的使者,是披上阴影的天使,或者是某个早已被遗忘姓名神灵的声音,悄悄地被她的绝望召唤而来。她说出了一切,但不是为了自己的承诺,不是为了能在法庭上成为证词,能让有罪之人付出代价——

而是为了能让自己杀了她。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菲茨赫伯先生?我认为路易莎小姐对你造成了某种影响,这种影响是如此的深刻,以至于即便是这个名字‘路易莎’,都足以让你的行为出现偏差。

“当你写信给她的时候,你不能摆脱这个名字的阴影,因此你只能以一个哥哥的口吻写信给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超出这个界限。而当你与她见面的时候,为了不让这个名字横亘在中间,你不得不借助她与玛丽安娜极其相似的背影来做到这一点,因为当她回过头来,你会意识到她不仅不是玛丽安娜,她的名字还叫做路易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