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都市言情镀金岁月(第2/7页)

“我一直在观察恩内斯特·菲茨赫伯。当诺亚先生上前作证的时候,他立刻就变了一个人,从原来的懒散漠然登时变为全神贯注。诺亚先生还没说几句话,他就立刻承认了这桩罪行。我认为,他这么做是因为不想让诺亚先生说出更多的细节——那些只有他与诺亚先生才有可能知道的细节。这就排除了其他人是凶手的可能性。”

“但有什么细节是他宁愿上绞刑架,也不愿让路易莎小姐知道的?”在上庭以前,伊莎贝拉原本以为她与玛德已经清除了所有环绕在这几桩案件周围的谜题,但如今她又感到自己走入了迷雾之中。她记起康斯薇露适才告诉自己的情报,赶忙又补充了一句,“他似乎并不认为自己犯下了强女干罪,也不认为自己留下了那些纹身,你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关系吗?”

“很有可能。”玛德轻声说,“还记得菲茨赫伯家的厨子是怎么说的吗?‘玛丽安娜死后,恩内斯特少爷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有时阴沉得令人害怕’。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公爵夫人,当我接近恩内斯特·菲茨赫伯,想要让他把自己当成下一个猎物的时候,他表现得就像那个厨子描述得一样,彬彬有礼又温和,让人找不出一点伪装的影子——也许那就是玛丽安娜死前的恩内斯特残留的一部分,而之后——”

伊莎贝拉听玛德详细叙述过这个故事,她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从第一个受害者,到路易莎·克拉克,再到玛德,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一直遵循着同一套流程。

他会花上一段时间与女孩相处,或长或短,取决于女孩要花费多久爱上他,一旦发觉女孩对自己动了感情,恩内斯特·菲茨赫伯就会要求对方与自己一同私奔,理由是他的家族不会同意这么一门婚事,可他无论如何也想要迎娶对方。

这么一个浪漫的请求,没有哪个深陷爱河的女孩能够拒绝。

于是,在这之后,他会将女孩约在旅馆见面,等女孩出现在房间的刹那。按照玛德的描述,就如同“恶魔突然撕破了绵羊的伪装,露出了真正邪恶的双角,你难以想象那张冷酷的脸曾经露出过那么温和的笑容,你也很难想象那样俊秀的五官会有那么残忍的神色”。

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会将毫无防备的女孩拖到床上,绑起她的四肢,堵住她的嘴。发泄兽|欲过后,他就会用锋利的钢笔刺下那一行刺青。往往到这时,女孩就已经因为过程中的挣扎,反抗,哭喊,被骗受辱的痛苦和绝望,还有身体上受到的伤害而奄奄一息,即便恩内斯特·菲茨赫伯在此时去掉了所有束缚,她们也没有办法再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大摇大摆地离开。

这样的描述,在第一次听到时就让伊莎贝拉有了双重人格分裂症的既视感。这个大量在现代影视与中渲染的心理疾病对她来说并不陌生,至少《犯罪心理》就用了好几集来展现它的症状。但是伊莎贝拉已经从过往学到了教训,不能轻易就把在现代媒体中学到的东西随便应用在一百多年前——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时代是否已经发现了这种心理疾病,贸然提出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但康斯薇露观察到的情形,还有玛德提出的新猜测,让这个想法再次浮出水面。

“这么一来,我只能认为,是玛丽安娜的死亡,激发出了恩内斯特黑暗的这一面,他残留的善良则认为自己是无罪的。为什么玛丽安娜的死会造成这一点,正是蹊跷所在,也是后者不愿意让路易莎小姐发觉的部分。”

伊莎贝拉还没想好是否要将自己超前的心理学知识与玛德分享,她就已经说完了自己的分析,得出了一个差不多的结论。

“但这么一来,”伊莎贝拉立刻指出了这个理论的一个巨大缺陷,“恩内斯特·菲茨赫伯之后的罪行,都会因此而被怪罪在玛丽安娜的身上。你知道哈利·罗宾森的德行,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通过诋毁女性而达到目的的机会。他一定会将玛丽安娜的死亡归咎于她对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某种背叛,把他塑造成某种心灰意冷的心碎之人,从而证明他不可能与任何容貌类似玛丽安娜的女性展开恋情,最终说服陪审团认为那些受害者只是想要联合起来敲诈勒索罢了——而且,如果玛丽安娜才是主要原因,那么在克拉克小姐的案件上,我们就会处于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