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Isabella·(第2/6页)

“我改变主意了,实际上,如果今晚再重来一次,我说不定还是会选择在温莎城堡中像一只被猎狗们追逐的松鸡一样抱头鼠窜。”

“为什么?”伊莎贝拉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因为她如今也闻到了那被阿尔伯特形容为“仿佛一千只老鼠死在里面”的奇特臭味。

“因为我得以像现在这样抱住你。”

他柔声说道,伊莎贝拉只觉得心脏一滞,她的鼻子仿佛霎时间失去了所有的功能。

还好,康斯薇露的声音及时在她的心中响起,救场般地唤起了她的理智。

我没在周围看见侍卫。她说道。我想他们都已经走远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伊莎贝拉赶紧将她的话向阿尔伯特重复了一遍,除了理由换成了“我似乎已经很久没听到侍卫的声音了”。只是,当她与对方躲在木柜中时,即便有一队大象轰隆隆地从木柜旁气势磅礴地经过,也没法盖过她唯一能听到的巨大的心跳声。

我真心希望他们不会认为安娜有嫌疑,当我们离开南翼的时候,她还在楼下的小会客厅中翻阅着一本画册,这样的行为对于贴身女仆来说的确有些可疑,尽管我确定安娜只是想趁机多看看温莎城堡的艺术珍藏而已。康斯薇露担忧地说着,还好伊莎贝拉躲藏的这个房间拉着厚厚的窗帘,因此无论是她还是阿尔伯特都无法看见此刻伊莎贝拉通红的面颊,不然,康斯薇露又免不了要调侃伊莎贝拉两句。

我相信安娜不会有事的,我反倒更担心听到动静的她会前去房间确认我与阿尔伯特的情况,结果发现我和他都不在床上。伊莎贝拉回答着,一边拍打着腿上沾到的木柜中的灰尘,她很确定身上这件西服外套算是毁了,无论切斯特先生多么努力,他恐怕都没法去掉布料上沾染的这股味道。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更应该赶紧回去了,在这儿等着,我再去确认一遍走廊的情况。康斯薇露说着,转身又离开了这间大厅。几秒钟后,伊莎贝拉便听见她告诉自己能够出来了,便拉着阿尔伯特向外面走去。

她的脑袋才刚刚从木门后冒出,伊莎贝拉便登时有了想要再把它塞回那个臭不可闻的木柜中的冲动。然而已经太迟了,站在走廊上的亨利八世已经看见了她与阿尔伯特,立刻向他们漂浮了过来。伊莎贝拉便立刻推着不明所以的阿尔伯特向后退去——幸好,这似乎曾经被用来用作某种宴会的大厅有着足够的纵深让她与亨利八世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样,即便他又开始大吼大叫,也不至于引来侍卫。

“亨利八世就站在我们面前,”伊莎贝拉轻声告诉着阿尔伯特,同时也在心中告诉着康斯薇露,“但我不能再冒险去触碰他了,而他刚刚询问我为什么我们能够看到他——”

亨利八世又愤怒地喊出了一句只有伊莎贝拉——但很快就不止有伊莎贝拉——能听见的话,他显然很不满她在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以前就与阿尔伯特窃窃私语的行为,逼得伊莎贝拉只得压低了声音回了一句,“如果您想知道为什么我——我们能看见您的话,那么您就得控制一下您的音量,否则我们天一亮便会立刻离开,而您的疑问也会永远得不到解答。”

亨利八世凶狠地皱起了眉毛,他冰冷愤怒的目光顷刻间从伊莎贝拉的身上转到了阿尔伯特身上,意识到他的下一句话将会对自己丈夫说出的她在电光火石之间迅速向前走了几步,刚好将距离缩短到了亨利八世所说出的话能被阿尔伯特听到的程度。

“汝等为何人也?”

他命令式地大喝着。伊莎贝拉真希望他的嗓门能稍微收敛一些。

“我的名字是阿尔伯特·斯宾塞-丘吉尔,马尔堡公爵,陛下。而她是我的妻子。”

“汝的妻子?”亨利八世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句,目光上下打量着伊莎贝拉嘱咐安娜像几十年后会流行的修剪出的齐耳**头,嘴里飞快地念叨出了一大段话,伊莎贝拉听了半天才大概拼凑出他的意思——显然,他对于自己死后的世界有着诸多不满之处,而一个贵族夫人竟然会拥有如此的发型这一点似乎在今夜成功登顶,成为了他死后最为痛恨的事情之首,而他把这一切都归罪于自己年幼的儿子没能保住他的王位,而失于一个竟然没有留下任何子嗣的女王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