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踪船黑久丸(第2/5页)

小伙子的自言自语传了过来。另外两个人从候诊室的窗口看着。丢东西的人顺着道路往前寻找,身影越来越小,但很快又返了回来,大概是死心了。

“好像没找到。是什么样的钱包?”候诊室里,一个人问道。

“茶色的,已经旧了,但还算干净,里面装了点钱。”

小伙子灰心丧气地来到门口,脸却仍然望着土堤方向。突然,他大叫了一声:“啊,在那儿!”

木田抬眼望去,两个同伴也望着那个方向。小伙子朝土堤跑去,撅着屁股登上青草萋萋的斜坡,似乎在那里拾起了钱包。

“真怪哟,我也没经过这里呀!这条路到这儿是尽头了。”

小伙子攥着钱包乐滋滋地跑了回来。木田不由地微笑了。

几个年轻人一准备走,木田就悄悄对静枝说:“对不起,请把午后休诊的牌子给挂上。”

结城宗市的妻子郁子从东京来了。她走下水潟站的月台,在人流里仁立了一会儿。这时正是外出去熊本的妇女孩子返回的时候,所以雾岛号进入的月台上相当拥挤。本田没有错过从前面的列车上下来的郁子。她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戴着灰色女帽,一副贵妇人派头。过了片刻,木田便看清了郁子的高级毛料西服上的优雅花纹。她皮肤雪白,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像宗市一样,鼻梁也是高高的。

“您是结城郁子夫人吗?”

在小卖店附近,木田上前搭话,郁子略微露出警惕的目光,停住了脚步。

“我是结城。”

出乎意外,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世故。

“我是水潟警察署的兼职警医木田,来迎接您。”

结城郁子放下心来,木田将她领到等候在站前的汽车旁。

这时,木田碰上一个横穿广场的熟识的患者。此人叫横井,是一家木材厂的老板,也是他的棋友。横井瞟了一眼木田身旁的郁子,微微一笑。木田觉得而点难为情,但他还是先把郁子让上车,关了车门。

“预订了哪家旅馆呀?”

“我丈夫住的奈良屋,远吗?”

“翻过山就是。”木田告诉她汤王寺温泉的地点。

郁子坐在木田家的会客室里。木田给她扼要介绍了迄今为止关于宗市的搜查情况,并告诉她,势良今天也在为此事到处奔忙。然后,他突然向郁子提出一个问题。

“宗市先生从东京出发的时候,夫人给他带了荣次郎糖吗?”

一瞬间,郁子莫名其妙地眨动着眼睛。

“没有,”她立刻回答说,“那种东西……”

“啊,要是没给他带就太好了。是这么回事:结城先生把好像是在东京买的糖送给了小患者。”

“给患者?”

“对,一个得怪病的孩子。再有,请原谅……夫人您使用什么香水?”

“香水?我喜欢木犀的呀!”

郁子的态度镇定自如。木田眼角上鸡爪印儿似的皱纹舒展开了,他措着词说:“是吗?冒昧地问一句,宗市先生有没有情人?”

郁子略略变了脸色,紧抿着嘴角,注视了木田一会儿。

“我丈夫从不干那样的风流韵事。”

木田又继续问:“在水潟市,宗市先生一个熟人也没有吗,男人也算?”

“没有。”

“哦,宗市先生头一回来水潟,就住进了奈良屋,他在东京时谈起过这个温泉吗?”

“出发的前一天,结城买来九州地图,他查看水潟的周围,发现有标着温泉符号的汤王寺,说‘住在这里吧’。”

“就这些吗?”

“是的。”郁子回答很干脆。

“最后问一下,宗市先生这次旅行的目的好像是为了考察怪病,他打算回东京以后把记录往什么杂志或研究刊物上发表吗?”

“呀,这个我可不知道。反正从三年前水潟怪病还没有这么轰动的时候开始,我丈夫就一直在关心它。我在给署长先生的信里也提到过这一点,我以为结城只是想亲眼看一看。现在,东京的报纸和杂志上,渔民和工厂的纠纷成了中心内容,就连我这个女人也知道那种病很可怕。但究竟是什么样的疾病,却并不清楚。结城在寄给我的明信片上,也写过他第一次见到病人时的激动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