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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她说,"不仅仅是对此'感兴趣'而已。他曾经专门研究过那些监狱里的人,我是指囚犯,而且他对他们相当了解,虽然他们对他一无所知。因为,您知道的,他帮助他们却不计任何回报。"她的语气变得莽撞,"我的天,我在说什么啊?老是想这些一点好处也没有,不是吗?"

"金洛斯医生,"嘉妮丝用细小而清晰的声音说。

"嗯?"

"你们这些所谓逮捕伊娃的说法是不是认真的?"

"我希望不是,"德莫特平静地说。

"您希望不是?为什么?"

"因为如果是的话我得和我的老朋友格伦先生从这里一路打到兰迪德诺了(译注,Llandudno,英国传统海滨度假地,位于威尔士)。"

"您听了伊娃的陈述以后,是怎么想的呢?不要管我们的想法,你相信她的话吗?"

"我相信。"

格伦先生的脸上显出一种怒气,只因为礼貌的因素而未发作,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德莫特的沉静似乎感染了大家,仿佛松开了每个人的神经,让他们感觉轻松了些。

"听这些话对我们来说并不那么平常,"托比说,"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很不平常。"

"当然。可是这已经发生了,"德莫特说,"而且这对于奈尔女士来说,不是一样尴尬吗?"

"弄个陌生人在这里,"托比说,"不管怎样,真该死!"

"对不起,我走。"

托比看起来是在挣扎。"我的意思不是让你走,"他低声吼了起来。他那张很有喜感的脸因为怀疑和不满而扭曲变形。"这些都太突然了。这不是那种你工作完毕回到家里应该接受到的消息。但你对这些是很了解吧,是吧?想一想,我认识一个和你见过一次的人。所以你认为……是……?"

德莫特小心克制自己想看伊娃的冲动。

她需要帮助。她站在椅旁,双手交握,努力面对托比的目光,看上去充满惊恐和不安。并不需要一个心理学家就可以说出她急需他的安慰,可是她得不到。当德莫特o金洛斯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一种隐约的愤怒攫住了他。

"您希望我直说吗?"他问。

或许在托比的心里,他并不想;不过他的动作给了肯定地回答。

"那么,"德莫特笑了,"我想您应该做个决定了。"

"我做决定?"

"是啊。奈尔女士到底是因为不忠而有罪呢,还是因为谋杀?总不能兼而有之的吧,您明白的。"

托比张开了嘴巴,然后又合上了。

而德莫特,带着同样沉稳和耐心,把眼光从一个人的身上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这就是您所忽略的。一方面您说您不能忍受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阿特伍德就在那儿;另一方面您又叫嚣着非要她解释为什么鼻烟壶的碎片会粘在睡袍上。这对于奈尔女士来说相当为难,尤其是您,她的朋友,要用这种双管齐下的方法来责备她。

"您必须做个决定,劳斯先生。如果她当时在这个房子里谋杀您父亲--当然我是看不到这么做的动机--那么阿特伍德就不可能在她的卧室里。这样的话,所谓不忠的问题就不应该吓倒您。而如果阿特伍德确实在她的卧室里,那么她当然就不可能跑到这儿来谋杀您父亲。"他顿了顿,"您要选哪个,先生?"

他精心修饰的,反讽的礼貌对托比无异当头棒喝。这让每个人都恢复了些理智。

"医生,"格伦先生用响亮且坚定的声音说,"可以私下跟你谈谈么?"

"乐意之至。"

"女士不会介意的,"格伦冲伊莱娜挥了挥手,然后用更响亮的声音说,"请问我可以和金洛斯医生去门厅一会儿吗?"

他没等人回答就抓着德莫特的胳膊把他从屋子的一头拉到另一头,姿态活像一个小学老师。格伦先生打开了大厅的门,让德莫特跟在他后面,他对众人简单的一鞠躬,然后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