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第2/2页)

之后,与志子开始说自己的烦心事,她想求节子和自己的情人见一次面,因为第三者的意见才是最有价值的,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而节子却心不在焉,只感觉到对方眼睑上的肉一直在跳。与志子回去之后,节子哭了。第二天,节子真的生病了,整整一天都在偏头痛。暂时得到的超凡脱俗的心境也成为徒劳,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懂得了嫉妒。

从那以后,节子不知有多少次想给土屋打电话,但最终都犹豫不决。本来不告诉他手术日期,就是想在下次幽会时告诉他结果、给他点儿脸色看看,现在这个计划也化作泡影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打电话告诉土屋手术结果了。而且,一旦打了电话,节子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向他追问酒吧的事。看来,打电话没有任何好处。尽管如此,心怀怨恨的节子还是想听听土屋的声音,哪怕一句话也好。

到了这个年纪节子才明白,平息因嫉妒产生的孤独感、焦虑,以及无处宣泄的愤怒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向嫉妒的对象、怨恨的敌人伸出哀告的手。事情明摆着,解铃还须系铃人,治疗创伤的唯一方法就在敌人那里。只有握住给自己带来创伤的敌人的剑,才能获得解药!

然而,节子终于平静下来。她一面怨恨土屋,一面又渴望听到他的声音,节子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与这种痛苦相比,刮宫等手术根本就不值一提。

通过这件事情,节子那异常敏感的肉体(并非精神,说肉体比较恰当)产生了某种力量上的自信,正如居住在严寒地区的人所具有的对寒冷的自信。节子感慨地想:“不知不觉之中,我也拥有了能忍受如此巨大痛苦的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