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第2/3页)

下午下起雨来,还打了雷。两人回到宾馆,站在大厅的烤炉面前。宾馆的客人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一个古怪的西方老人。节子去了卫生间,等到回来时,她看到有一帮男人从停在宾馆门外的车上下来进入大厅。

忽然,节子从一行人当中发现了伯父的侧脸。她想躲藏起来,于是跑进图书室,在最里面光线发暗处的桌子前面坐下。看到节子反常的样子,土屋吃了一惊,也跟着跑进图书室,只见节子趴在桌子上瑟瑟发抖。

因没有供暖设备,图书室里面非常冷。外面下着雨,室内阴森森的,多张书桌上的墨水瓶折射出墨水的寒光。

节子抓住土屋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土屋感到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节子终于说出了她害怕的理由。土屋也看到了那一帮男士,他们一大早开车从东京出发,到这里来是为了打高尔夫球。土屋认为,他们来宾馆是为了避雨,问一下前台就可知道他们今晚在此住下,还是立即开车返回东京。节子也同意土屋的看法,便让他前去打听。

不久土屋回来了。原来那一帮男士去餐厅吃午餐了,用餐后就出发返京,所以不用担心。土屋又说可以乘此机会返回房间。

节子在土屋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那曲线优美的双腿仍然颤抖不停。不过,她确信伯父没有看到她。一进房间,节子就反手把门关上,也顾不得门关没关紧,又对土屋说:“赶快抱紧我!”土屋下巴上发青的胡茬蹭着节子的嘴唇,那种针刺的感觉终于让她逐渐安定了下来。

两人不停地向前台打电话,直截了当地说那一帮男士中有不方便会面的人,想问一下他们走没走,前台的回答是他们还在大厅休息。于是,两人便拜托前台多多留意,他们一离开宾馆就通知他俩,可是电话总也没打来。两人又打电话询问,回答是他们依然在大厅休息……房间成了囚禁二人的牢房。

远处传来雷鸣声,雨还在下,室内昏暗无比。由于从他们房间的窗户看不到宾馆正门,他们无法知道那一帮人是否已经开车出发。节子不让土屋开灯,两人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地等待着前台的电话。

两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节子从对方的眼底发现了一丝进攻性的微光。两人开始紧张地接吻。土屋急不可待地脱下裤子,节子也解开吊袜带。两人脱衣的动作异常迅速、平静,每一瞬间都配合得相当默契。两人甚至连取下床罩都觉得麻烦了。

床上罩着白天的昏暗,不一会儿,两人的肉体就淹没在急促的气息之中,随着初次体验到的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的结合,节子为男人那一丝一丝跃动的肌肉感动不已。土屋似乎脱胎换骨了。这个青年终于成了高明、自信的情人。

两人的内衣并没有脱下,而是卷到了脖颈处。节子吮吸着亮闪闪的沾在男人胸毛上的汗水。看来,那不熟悉、甘美的体味,总算第一次成为意味深长的东西了。

……两人结束之后,前台打来电话告知那一帮人已经出发。原来,他们是在等待雨停。窗边,几抹稀疏的阳光透过雨后凌乱的云朵照射了进来。

节子站起身来。她的身体充满生气,感到全身直到十指指尖似乎都安装了薄薄的钢片般富有弹性。节子想,我似乎治好了某种病。

第二天傍晚,两人返回东京。共进晚餐之后,一起观看了描述有夫之妇恋爱的人气电影。节子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观看如实地反映自己身体的电影。节子发现旁边座位上有一个女孩,不禁为自己是过来人而感到骄傲。节子明白了各方面专业人士的乐趣,就拿这部电影来说,只有自己以及少数过来人才能体会到个中乐趣。比如,化学家观看化学家传记的电影,其乐趣就是会根据剧中情节暗自发笑,蹙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