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3/3页)

容决在军营里待了那么多年,这点擦伤实在什么也算不上,他根本没看在眼里,自然也没怎么在意,演武场出来后换衣服时随意擦了擦罢了。

薛嘉禾抬脸看他,“那摄政王殿下也不介意我看上一眼吧。”

容决的视线在桌上那小罐膏药上停了停,认出那是他在秋狩时让赵白送去给薛嘉禾的伤药,没解手甲,“伤口不好看,马上要用饭,不必看了。”

薛嘉禾淡然道,“我就要看。”

这幅今天刚刚从小甜水巷得到启发的任性模样,她用得还挺顺手。

容决:“……”他当然没能拗过薛嘉禾,只能道,“我去外屋上药。”

他说着,正要伸手抄起桌上伤药,薛嘉禾却先一步将药拿了起来,她道,“解开我看看。”见容决迟疑着没动作,她又补充,“好歹是为救我受的伤,不看一眼我过意不去。”

容决没了办法,他想着伤口也不大,便解开手甲捋起衣袖给薛嘉禾看了一眼,道,“一两天的功夫就能结痂了。”

薛嘉禾微微俯身看向那片擦伤。

类似的伤薛嘉禾自己也受过不少,面积虽大,但确实往往伤口都不会太深,只是疤通常零零散散的,愈合起来也不好看——更何况容决臂上这伤明显只是水里冲了冲的处理罢了。

想到从马车跌落是自己有意为之,薛嘉禾抿了嘴唇,“你将手臂伸过来。”

容决只当她看不清,依言照做,但谨慎地只探了一小截——毕竟擦伤的面积之大,血红一片,看起来确实有些吓人。

但薛嘉禾却拧开小罐,指尖蘸了膏药,垂眼小心地涂到了容决刚刚洗过的伤口上。

明枪暗箭里都走过十八遭的容决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战栗从尾椎骨一路窜到天灵盖,浑身都绷紧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