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萧御医花了一刻钟给薛嘉禾看诊,动作小心,长吁短叹,小老头捶胸顿足的模样甚是滑稽。

他担心薛嘉禾这脆得和鸡蛋壳似的身体会因为高热再产生别的问题,不敢怠慢,仔细检查,就连她的指甲都看过了,临到最后要下笔写方子的时候突然察觉出两分不对劲来。

上次他来看诊时,薛嘉禾还是处子之身,怎么隔了半个月,就已经是个真妇人了?

萧御医捏着笔,讳莫如深地回头看向了端坐椅上的薛嘉禾。

摄政王因不满皇帝的赐婚,足足一年半没有回汴京,听说这几日也对妻子十分冷淡,怎么这样看来好似并非如此?

薛嘉禾自然也注意到萧御医的眼神,她偏头回以一笑,“此事万望萧大人替我保密。”

萧御医顿时一惊,他认识薛嘉禾两年有余,自然知道这个姑娘不会做出红杏出墙的大错事来,一时之间脑子里想到的都是极为糟糕的惨境,还以为薛嘉禾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殿下,您若是有什么难处,可千万要和陛下商量!”

薛嘉禾一愣,失笑摆手,嘴角显出两个梨涡来,“摄政王殿下不记得,我也不想叫他知道,便如此吧。”

萧御医一头雾水,可见薛嘉禾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也只得应了下来,少不得又将方子给再做一番改动,心中对薛嘉禾这番病因又有了新的了解。

绿盈奉命将萧御医送出去的时候,有些为难地低声问道,“萧大人,殿下想将这事瞒住,可若是有了身孕,届时却要怎么都说不清了……能否给殿下开一副避子汤?”

“这怎么行!”萧御医吹胡子瞪眼,“虽说避子不是绝子,可有了这种功效,自然是有弊处的。殿下身体本就羸弱,再要她服下那样的汤药,岂不是让她病上加病?”

绿盈也早就想到了这个答案,因而只是私底下同萧御医一提,此刻叹息了起来,“殿下怎么偏偏就嫁给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御医在旁高声打断了,“微臣参见王爷!”

绿盈立刻噤声,也跟着一丝不苟地朝容决行了礼。

容决一身劲装,手中握着一张弓,冰冷视线扫了一遍萧御医,稍稍点过头便往里走。

萧御医从后头虚着眼睛打量片刻容决的背影,似乎对这位权臣有些不满,但绿盈轻轻挡了挡他的视线,道,“萧大人,这边走。”

萧御医来过摄政王府不知道多少回,对这里头的路比容决熟得多,哪里需要绿盈带路,他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提高嗓音,“殿下早先留了病根,身子向来就弱,你在殿下身边应当最清楚不过,怎可让她贸然饮酒!”

他说完,朝绿盈挤眉弄眼示意她配合一番。

绿盈却对容决并不抱希望,她偷偷观察过容决看薛嘉禾的眼神,那虽然不是单纯的憎恨与厌恶,但有一点是很明显的——容决并不愿意主动接触关于薛嘉禾的一切。

但看到一把年纪的萧御医似乎眼睛都快抽筋了,她也只好叹气道,“您说得是,我此后定会多加注意的。”

萧御医又和绿盈你来我往了几句,而后悄悄转头去看容决离开的方向,那里哪儿还有半个人影?

绿盈无奈,“萧大人,殿下都那样说了,您难道还不明白吗?”

萧御医哼哼着提了提药箱往外走,“我明白,我就是想打抱不平。是他自己在先帝面前扬言说要娶殿下,先帝真给了他又跑去边关,把气撒在殿下身上——殿下的身子骨我废了多少心思才能将养成现在这样,偏生两碗烧刀子下肚,这还能好?”

绿盈轻轻地朝萧御医嘘了一声,她敛眉道,“萧大人还请慎言。”

萧御医在摄政王府门口停住了脚步,他回头望了一眼西棠院,叹了口气,“我受先帝所托照顾殿下,可能做的也只不过这么多罢了……殿下曾经过得苦,如今也不自由,只得你多好好照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