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3页)

“它有个更简单的名字,”探长说,“出售的时候它有个品名,叫卡蒙。听说过吗?”

阿瑟·巴德科克茫然地摇了摇头。

“在美国这种药用得很多。”探长说,“我知道能轻易在哪里买到这种药。”

“它的功效是什么?”

“我的理解是,它能让大脑保持一种快乐而宁静的状态。”科尼什说,“是开给那些精神紧张的人吃的,这些人往往焦虑、压抑、忧郁、失眠,等等。开适当的剂量是没有危险性的,但是过量就不好了。您妻子似乎服用了普通剂量的六倍。”

巴德科克瞪大了眼睛。“希瑟一辈子都不会吃这种药的,”他说,“我十分确信,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要吃药的人。她从来不会沮丧或者担忧,她是您所能想象得到的最快乐的人之一。”

探长点点头。“我明白。那么,没有医生给她开过这种药,对吧?”

“没有,当然没有。我敢肯定。”

“她的医生是哪位?”

“西姆医生。但我想自打我们搬来这儿之后,她没去看过一次病。”

科尼什探长若有所思地说:“所以她不是那种需要这种药物的人,因此也不可能服用它?”

“她不是,探长。我保证她不是那种人。她一定是误服了……”

“这种情况下,误服是很难的。”科尼什探长说,“那天下午她吃过或者喝过什么吗?”

“嗯,让我想想。午饭——”

“您不用追溯到午饭时候,”科尼什说,“服用了这么大剂量的药,会发作得很快、很突然。茶,从下午茶的时候开始说。”

“嗯,我们进到庭院的大帐篷里,那里简直乱透了,但最终我们还是挤了进去,每人拿了个小圆饼和一杯茶。帐篷里很热,我们赶紧吃喝完,就走了出来。”

“所以,她在那儿只吃了这么一点东西,一杯茶和一个小圆饼?”

“是的,先生。”

“之后你们就进屋了,对吗?”

“是的,一位年轻的女士过来说,要是我妻子能赏光进屋的话,玛丽娜·格雷格小姐会非常乐意与她见面。我妻子自然非常高兴。她已经把玛丽娜·格雷格挂在嘴边好几天了。每个人都显得很激动,哦,就这一点,探长,您应该和其他人一样清楚。”

“是的,确实,”科尼什说,“我妻子也很兴奋。唉,社会各界人士都愿意付钱进去一睹戈辛顿庄园的风采,瞧瞧对它进行的改造,并期待能看一眼玛丽娜·格雷格本人。”

“那位年轻的女士把我们领进了屋。”阿瑟·巴德科克说,“我们上了楼,聚会是在楼梯平台处进行的,但就我看来,那儿和过去很不一样。它更像是个房间,一大块被挖空的地方,里面放着桌椅,桌上还有饮料。我估摸当时应该有十二个人在场。”

科尼什探长点了点头。“是谁迎接你们的?”

“是玛丽娜·格雷格小姐本人。她丈夫跟她在一起,可我现在记不起他的名字了。”

“贾森·拉德。”科尼什探长说。

“哦,是的,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他。嗯,不管怎么说,格雷格小姐很热情地欢迎了希瑟,一副很高兴能见到她的样子。接着希瑟就跟她聊开了,跟她讲多年前曾在西印度群岛上偶遇的事情,一切都显得再正常不过了。”

“一切都显得再正常不过了。”探长重复了一遍,“然后呢?”

“接着格雷格小姐问我们要喝什么,然后她的丈夫,拉德先生,给了希瑟一杯鸡尾酒,叫代克雷酒什么的。”

“代基里酒。”

“对,先生。他拿了两杯,一杯给了希瑟,一杯给了玛丽娜。”

“那您呢?您喝了什么?”

“我喝了杯雪利酒。”

“我明白了,那你们三个是站在一块儿喝的?”

“呃,不完全是。您瞧,有更多的人上楼来了。比如镇长,还有其他人——我想是一对美国的绅士和小姐——所以我们让开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