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迷雾重重(第4/12页)



  我冷冷地说道:“不过这倒是斯特林将军的一次大好机会,他可以借机进一步插手警察局内部的事务了。”

  达伦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就好像我们刚刚所讲的这些他早已经了如指掌。不过,他又问林赛:“这些在约翰生上尉交给我们的材料里都有吧?”

  林赛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睛里掠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我继续向福斯特克夫人追问下去:“福斯特克夫人,您是担心那个叫雷曼的在逃犯会伤害您的女儿?”

  “不,”她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但是他可以被当作替罪羊的。如果一旦我女儿发生了任何意外,罪名就可以推到他的头上,因为如果没有了泰拉,就不会有人再继续控告那五名歹徒了。”说到这里,福斯特克夫人皱了一下眉,进一步更正着自己的话,“现在是四名了。”

  达伦向前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可以讲一讲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你的女婿是如何处理的吗?”

  我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迈西上尉正在那里面休息。福斯特克夫人也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我既为泰拉的人身安全担心,也同样为汤米的精神状况担心。”

  达伦蹙着眉,重复道:“他的精神状况?”

  福斯特克夫人接着说道:“我非常担心汤米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在泰拉出事以后,他变得非常消沉,吃得很少,有时就根本不吃东西。而且他休息得也不好,有时一天只睡一两个小时。我眼看着他一天天地萎靡不振……”

  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福斯特克夫人又将声音提高到刚才的威严口气,说道:“进来!”一名年青的海军士兵应声而入,在他的手里端着放有咖啡、牛奶和糖罐的银质托盘。

  就在这位年轻的士兵为我们服务的时候,我又打量了一下这位社会名流贵妇人,她骄傲而又气度不凡。我可以想象得出她在宾客中间往来应答,谈笑风生的样子;也可以想象得出她一边打桥牌,一边妙语连珠的样子;甚至我还能想象出她在库勒瓦鲁街那间破败的小屋里时的样子……我又进一步想象着她指挥绑架那名夏威夷人的样子。

  可是我的想象力到此就终止了,我再也无法想象出她参与枪击、血腥处理那具扔在澡盆里赤裸着的男尸时的情景。

  达伦又一次柔声细语地问道:“你本来不希望出现流血事件吧,亲爱的?”看来达伦又一次拉近了他与委托人之间的关系。

  “这当然不是我的本意。”福斯特克夫人小口呷着咖啡、她的小手指优雅地翘着。她放下了咖啡杯,看了一眼达伦,说道,“我虽然从小长在南方,可从来就不是一个支持私刑的人。当然了,我也不可能过多地去指责私刑。不过我们家族的传统教育和我早年的家教信仰使我觉得剥夺别人的生命是一件可怖的事。像你一样,达伦先生,我坚决主张应该彻底地废除死刑。”

  达伦边听,边微笑地点着头,这是他最愿意听到的话了。

  我在一旁插了一句:“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福斯特克夫人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完全是一个意外。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在第一次开庭之后,那五名被告被保释出来了。不过按照规定,他们必须每天早晨去司法大楼报到。我想斯蒂曼法官原本打算一旦他们不按时去法院报到,就可以把他们再次关进监狱……”福斯特克夫人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可是他们按时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