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见小卷毛一脸的兴奋莫名,薛庭和善地与他对视片刻,很短促地也笑了下。

……真有你的。

“准备怎么生气?”

童淮理所当然:“你不也骗了我吗?”

住那么偏远的小院子里,还天天骑自行车。

“没有,”薛庭冷静地道,“仔细回想一下,我说过那类话吗?”

童淮语塞:“……”

没有。

好你个狡猾的薛婷婷。

干。

薛庭看他忿忿不平,随意揉捏着他的后颈,顺着他哄:“我错了,不该什么都不告诉你,嗯?”

哄三岁小孩儿似的。

童淮拍开他的手,不太乐意,但确实也找不到无理取闹的理由,啧了声:“一点都不真诚。”

薛庭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下:“消气了吗?”

童淮憋了三秒,在他再次亲来时没忍住乐了,推开他的脑袋:“行了行了。”

院子里不比屋里暖和,薛庭握了握他凉凉的指尖,牵着他往屋里走。

童淮放弃了兴师问罪的想法,瞅着他的背影,再一回想到之前李叔叔猛夸“薛家少东家”时他的想法,兀自乐不可支了会儿,捏捏他的手指:“庭哥,你在想什么?”

薛庭瞟了眼童淮:“今天应该开宝马过来。”

童淮懵了:“啊?”

“你不是想坐在宝马里哭吗。”薛庭回过头,朝他微微一笑。

童淮:“…………”

你可真记仇。

薛庭闲闲的,悠哉哉继续消遣他:“还得想想,该怎么说服我那个逃债经常不在家,还不给你学费的岳父,让他把你卖给我。”

自个儿实在理亏,童淮忍气吞声被消遣:“……”

会所里空置的房间多,开酒会时休息室都会开放。

薛庭找了个没人的休息间,给童淮倒了杯热水捂手。

最初的惊愕平息后,他忽然感到了庆幸。

幸好这小骗子说的经历多半是假的,不然他多心疼。

童淮不喜欢喝白开水,磨磨蹭蹭的,瞅瞅薛庭,喝一口,再瞅瞅薛庭,又喝一口。

薛庭坐到他边上,挑了挑眉。

“您秀色可餐,”童淮把水杯放下,拉过他凉浸浸的手,边给他捂边诚挚地吹,“这茬能过去吗?”

薛庭非常友好地一点头:“过去了。”

但是不妨碍他消遣人。

童淮不知道薛庭的想法,心里美滋滋的。

那敢情好,薛庭不穷,他之前的许多担忧就都没了。

薛庭抬起那杯除了暖手一无是处、被童淮嫌弃的水,抿了一口,就听童淮问:“庭哥,你为什么要转学过来?”

童淮想问这个很久了。

知道薛庭的家庭背景后,疑惑就也随之扩大。

毕竟薛庭家在首都燕城,临岚虽然也不差,但还是有差距的。

薛庭顿了顿,指尖在纸杯壁上摩挲片刻,抬眸望进童淮的眼。

那双眼跟刚认识时没有不同,干干净净的,通澈明亮,像一面镜子。

他沉默片刻,眉头微拧着,似乎一提起这件事就感到不适:“因为我爸妈。”

童淮心里一凛。

“我有薛氏的股份,”薛庭的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他们撕破脸后,想从商场上攻击对方。我妈想骗我签署股权转让书,我爸打乱了她的计划,又想从我这儿明抢。”

两个成年人因私怨争斗,撕得脑热眼红,算盘竟然打到了亲生儿子手里。

消息还被瞒了下来,是薛颂初悄悄通知了老爷子。

薛老爷子气得差点脑溢血,连夜去了燕城,提着拐杖将薛颂薄一通好打,直接打进了医院,连余卉也没讨到好。

老爷子年轻时桀骜不驯,不想被束缚,又不得不承担责任,闷闷不乐多年,一直不太喜欢商业联姻的妻子,有了老大薛颂薄后,对他很苛刻。

薛颂薄那种自私自利的刻薄脾气,有大半都是老爷子的引导错误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