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三楼的小房间(第2/10页)

“相不相信我能让他在牢里呆一辈子!”秦渊危险地逼近她,毒蛇般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危险。

“卑鄙!”丁冬瞳孔一缩,内心有一种情绪几乎要蹦出胸腔,她的理智全无,“你自己的爱情不如意,就见不得别人爱情圆满!”

她终于口不择言,“你需要的并不是我记录下这个故事,而是去看心理医生!”

她迈开步子绕过他,一脸决绝地走向门口,一想到秦渊的狠话就瑟瑟发抖,走到门边停下来回头,忿恨地脱口而出道,“也许小羊宝离开你,是一种重生。”

然后她拉开门,向外面的阳光狂奔而去。

丁冬在拘留所见到了蹒跚而来的盛匡,两个月不见,这个还处于壮年的男人显出一丝老态,往常自由不羁的长发被剃成了平头,牢狱生活让他有些发胖,那些在丁冬眼里才华横溢的气息因为头发的缘故瞬间消失无踪,失去了那些外在,丁冬仿佛现在才看清,自己当初选的男人原来如此平凡。

所有的意气风发都不见了,看着他戴着脚铐慢慢走来,丁冬发觉,随之不见的,还有那些她固执爱他的理由。

那些理由都被这个落拓的男人亲手毁灭了。

盛匡显然并没有察觉到丁冬的失神,在见到她惊喜了一下,他很快将话题转到最重要的问题上,他压低嗓子:“丁冬,你要相信我,我是被栽赃的!有人在暗中陷害我,我虽然确实画了假画,但数目根本没有警察说得那么大,我被高人栽赃了!如果那样的罪名成立,我会被公诉坐很久的牢的!丁冬你要救我,你真的要救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真的只有你了!”盛匡的眼里有一丝疯狂,“我保证,我出去以后我们马上结婚,我会对你好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只要你帮我渡过这个难关!”

丁冬沉默,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里听到这样类似交易的情话,她只觉失望。

她不顾一切地不惜与秦渊撕破脸来到盛匡面前,并不想听到这样令人心寒的话语,她理解盛匡身在牢狱焦灼无比,却不打算轻易原谅他,哪怕他能成功脱身。

她要给他一段观察期,然后再来好好考虑这个男人是否值得托付一生。

出了拘留所,她站在马路很久,天不知不觉又下起了毛毛雨,她淋着雨自虐,觉得自己无家可归。

她没法说服自己回到海边的那所房子,她跟房子的主人决裂了,已经没有回去的理由。但理智告诉她必须回去,那里还有麦麦,她没法扔下的可怜孩子,就算她要离开,也应该是带着他一起离开。

于是她坐上了回海边的公交车。

雨季的雨水总是那么充沛,毛毛雨不知何时已经变成淅淅沥沥的大雨,丁冬没有带伞,见雨没有停的迹象,只能跺跺脚冲进雨里。

在雨帘里跑了两步,却在看到马路对面撑着伞的男人时,她受了惊吓一般突然停了下来。

以为自己眼花,不敢相信地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再睁开眼时,雨中雕塑般站着的男人并没有消失,就这样隔着马路的距离,那么悲伤寂静地凝望她这个方向。

世界也在这一刻无声静止了,她在那个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无边的荒凉,那荒凉撕扯着她内心的某个角落,她痛的不能呼吸。

她就这样怔怔地淋着雨看着对面,看到秦渊朝她急急走了过来,她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零碎的画面,也是这样滂沱的大雨,细碎凌乱的脚步,雨水从秦渊年轻的脸上一滴滴滑下,头顶是一件蓝色外套,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冷吗宝宝?”

冷,好冷!

想要将那画面继续,可它突然中断了,耳边只有震耳欲聋轰隆隆的雨声,还有无边无际的头痛汹涌袭来,丁冬嘶声裂肺地“啊”一声惨叫,脑子炸开来了,只觉得有魔鬼在她的脑子里残忍地撕裂她、粉碎她,她抱着脑袋头痛欲裂,以为自己在这一刻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