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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法官大人,只因为朝海里扔了个垃圾桶就要交二十五万美元,这实在是太荒谬了。我认为适当的保释金额应当在五千到一万美元之间,这才与被指控的罪名相符。我的当事人经济并不宽裕,如果他把全部积蓄都用来支付保释金,他就没有钱维持生活,或者支付律师费。”

“你遗漏了拒捕和破坏市政财产两项指控。”

“法官大人,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从警察眼前逃跑,只是因为他事先并不知道对方是警察,他还以为——”

“再次反对,克拉斯纳先生,留着你的抗辩,到合适的时机再说。”

“我很抱歉,法官大人,但请看看那几项指控。非常明显,它们只是轻罪,那么保释金也应当与罪名相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

“费斯多女士。”

“法官大人,公诉方再次敦请法庭考虑不按保释常规处理本案。对布里斯班先生的两项主要指控均为重罪指控,公诉方今后也不会改变这一主张。虽然有克拉斯纳先生提供担保,公诉方仍旧认为被告存在极大的潜逃风险,哈罗德·布里斯班这个名字也不一定是他的真实姓名。据执法警探所言,被告的头发是染过的,并且染发的时间恰好与那份驾照的颁发时间一致,由此可见被告有意掩饰身份。我们今天正尝试借用洛杉矶警察局的指纹识别系统,来查看能否——”

“法官大人,”克拉斯纳打断道,“我不得不对此提出反对,因为——”

“克拉斯纳先生,”法官拉长声音说道,“你的轮次已经过了。”

“除此之外,”费斯多说,“警方之所以逮捕布里斯班先生,是因为他还有其他可疑行为,也就是——”

“反对!”

“拍摄幼童的照片,其中一些孩子身体裸露——而且是在被拍摄者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也没有得到被拍摄者父母的知悉或允许。此条指控所涉及——”

“法官大人!”

“之事件发生在拘捕之前,当时警探正在调查针对被告的一起投诉事件,被告试图逃逸,才遭拘捕。”

“法官大人!”克拉斯纳高声喊道,“并不存在任何对我当事人的重大指控。地区检察官在法庭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在庭审之前抹黑我的当事人,这是极其不恰当且不道德的行为。如果布里斯班先生真的做了如公诉方所述之事,那么指控文本在哪里?”

宽敞的法庭陷入了寂静,克拉斯纳的高呼震住了场,其他律师甚至不用悄声提醒他们的当事人不要说话。法官缓缓扫视全场,视线从费斯多移到克拉斯纳再到格拉登,最终又落到费斯多身上,然后继续说道:“费斯多女士,你们部门目前是否打算针对这个人提出其他指控?我的意思是现下,此刻。”

费斯多犹豫了下,才勉强回答:“目前尚未收集到更多材料完善这一指控,但正如我刚才所说,警方仍在调查被告的真实身份及犯罪活动。”

法官再次低头看着面前的文件,开始在上面书写。克拉斯纳想补充几句,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很显然,法官的举动表明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按照保释常规,本案的保释金当被拟为一万美元,”尼贝里法官说道,“我将做出一点偏离,将保释金定在五万美元。克拉斯纳先生,我愿意在下一次会面中重新考虑保释金额度,如果那时候你的当事人能够消除地方检察官对其身份及住址的忧虑。”

“好的,法官大人。谢谢您。”

法官传唤下一个案子。费斯多合上了面前的卷宗,放到右手边的那沓卷宗上,又从左手边的一沓文件中取下并打开另一份卷宗。克拉斯纳转身面对格拉登,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抱歉,我原本预计法官会把保释金定为两万五千美元。这场交锋最美妙的是,地区检察官说不定也很高兴。她开口索要二十五美分的硬币,实际上很可能心里的预期只是十美分的硬币或者五美分的镍币,最后她真的就得到了五美分镍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