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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过去也这么叫他小子吗?”

韦克斯勒看起来很是困惑:“没有。”

“那就别这么叫我。”

韦克斯勒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手势。

“为什么我不能看卷宗?你又不打算继续查下去。”

“谁说的?”

“我说的。你害怕了,伙计。你看到它是怎么祸害肖恩的,不想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那些案卷被塞到抽屉深处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呢。我担保,上面都已经积灰了。”

“你心里清楚着呢,杰克,你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胡说八道。你要不是肖恩的弟弟,我就直接踹你屁股把你扔出去了。你在挑衅。我不喜欢被人挑衅。”

“是吗?那就想想我的感受。这事说起来就是一句话:我是他的兄弟,这案子得算我一份。”

圣路易斯假笑一声,以示轻蔑。

“嘿,大狗,你是不是该出去溜达顺便找个消防栓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憋不住就不要憋。”我说。

韦克斯勒忍不住爆出一声大笑,刚出声又赶紧咽了回去,但圣路易斯的脸已经气红了。

“你个小浑蛋,”他说,“我要把你扔进——”

“好了好了,伙计们,”韦克斯勒打圆场道,“差不多得了。听着,雷,你先出去抽根烟怎么样?让我跟杰克谈谈,跟他讲清楚,然后我就出来找你。”

我起身让圣路易斯挪出来。经过我身边时,他用死人般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重新坐下。

“喝你的酒呗,韦克斯,假装桌上没摆酒可一点意思都没有。”

韦克斯勒咧嘴笑了,端起他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

“你知道,不管你们是不是双胞胎,你可真像足了你哥哥,一旦看上什么东西就不轻易放手。还有,同样是个自以为了不起的浑蛋。你要是刮掉胡子,剃掉这一头嬉皮士模样的头发,就跟他一模一样了。对了,你还得处理一下脸上那道伤疤。”

“好吧,卷宗那事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让我看看吧,这是你欠他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杰克。”

“不,你懂。我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除非我都弄清楚了。我只想试着去理解他。”

“你还想试着拿这事写文章。”

“写这件事对我的意义,就像杯中酒对你的意义一样。如果我能把它写出来,就意味着我能够真正理解它,然后我就能把这件事给埋葬,这就是我想做的全部。”

韦克斯勒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拿起女服务员留下的账单。接着,他一口气喝干杯子里剩下的酒,走出座位。他站在那儿,俯视着我,重重地吁了口气,喷出一股浓烈的威士忌味。“跟我回办公室,”他说道,“我会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竖起一根手指,又重复了一遍,生怕我听不懂似的,“一个小时。”

在人身侵害调查组办公室里,我在肖恩生前用过的办公桌后坐下。这张桌子尚未分配新主人,也许它现在已经成了厄运的象征。韦克斯勒站在那满满一墙的文件柜前,在一个打开的抽屉里翻找着。不知道圣路易斯跑哪儿去了,显然他选择跟这件事撇清关系。韦克斯勒终于从抽屉前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厚厚的卷宗袋,把它们放到我的面前。

“这就是全部材料了?”

“全部。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别这样,这堆卷宗足有五英寸厚呢,”我试着讨价还价,“还是让我带回家吧,我看完就拿回来——”

“瞧瞧,跟你哥哥一模一样。就一个小时,麦克沃伊。看好你的手表,设个一小时的闹钟,因为这些卷宗一小时后就得躺回原来的抽屉。噢,设个五十九分钟的就行了。你在浪费时间。”

我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打开了放在最上面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