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页)

一时又记起来那被污水泼湿了的身子,透出姑娘家玲珑的身段,偏生自己的衣袍又借给她将她裹住,倒像是自己裹住她一般,这么想着,不由面红耳赤。

顾言筠何许人也,那是百花丛中过的人,见谈海林这样,顿时看出来了,当下一笑,意味深长地道:“谈兄可是有了心事?”

此时酒过三盏,谈海林话也多了,便把自己遇到一个姑娘被如何如何欺负,这姑娘是如何如何貌美,又是如何楚楚可怜,都统统说了。

顾言筠听得连连称赞,只说英雄救美,乃是一桩佳话。

谈海林想起此事,酒气上涌,陡然一拍桌子:“最可恨是那女子,分明只是一年轻女子,却如此欺人,嚣张至极,令人生厌!”

顾言筠赞同:“若你所说,那等美貌女子,竟然有人欺凌于她,确实可恨。世间这有这等女子,谁家娶了谁怕是要遭殃!”

谈海林重重颔首:“那女子实在也是怪异,明明生得也是娇弱美貌,却做出如此行径!有朝一日,再让我见到女子,定不饶她!”

顾言筠一听“较弱美貌”四个字,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疑惑地看着谈海林:“你说那欺人女子,生得娇弱美貌?”

谈海林努力想了想:“是的。”

其实不得不承认,当时桃花掩映间,那女子容貌让人稀罕,端得是动人,他从未见过那般绝色。

但即使再美,也是空空一副皮囊罢了,蛇蝎心肠!

顾言筠缓慢地品下一口酒,之后才问道:“那两个女子,到底姓甚名谁?”

提起那位江姑娘,谈海林面上有几分不自在,他咳了声:“那遭受欺凌的姑娘,姓江,闺名逸云。”

一时抱着丝希望问顾言筠:“她只说寄人篱下,却没说住处,这姑娘既然出现在威远侯府外,想必是住在这附近,言筠可听说谁家有一位这样的姑娘?”

顾言筠修长的手握着酒杯,将酒杯缓缓放下。

顾言筠今年恰恰十七岁,十七岁的少年,五官精致,双眸狭长,隐隐有种狐狸般的魅惑感,如今眼梢微微上挑,含笑望着眼前的谈海林:“听说过。”

谈海林大喜:“是吗?那——”

顾言筠却抬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他笑望着他,告诉谈海林:“不过谈兄,依我之见,那位攀在墙头的姑娘,才是真性情的爽快女子,敢爱敢恨,至于墙头下备受欺凌的姑娘,可真是装模作样故作姿态!”

谈海林一怔:“啊?”

顾言筠板下脸:“不就是一盆水吗?这天上难道不会下雨吗?下雨的时候,谁还能不被雨淋到?为了衣裙沾湿了就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况且既然身为女子,衣裙湿了,难道不应该快点回家吗,结果她竟然公然和陌生男子当街搭讪,甚至还披了陌生男子的衣袍,这像话吗?”

谈海林呆了……话还可以这么说吗?

一桶那么脏的污水,这和春日如丝小雨能是一回事吗?

况且,他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啊,他说那墙头女子欺人太甚,还说谁娶了谁遭殃,怎么转眼间就变脸了?

顾言筠:“况且,何以断定是那墙头女子刻意欺凌它人,依谈兄所言,她身体娇弱,又怎么能提得动一桶污水?想必是有人刻意诬陷!”

谈海林更呆了……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顾言筠最后严肃地望着谈海林:“这分明是那个墙下女子惺惺作态,借题发挥,以此勾引谈兄。”

谈海林:………………

顾老弟说得好生在理,但真得是这样吗?

为什么他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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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谈海林后,顾言筠略一沉吟,便命道:“来人,将最近我新得的颉利远烟鱼胶送过去给细奴儿,她今日竟去提桶泼人,怕是累坏了,须让她补补身子才是。”

底下人听了,自然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