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4页)

至于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她认为应当是住在一起的缘故,等合同到期,这人搬走,她恢复独居生活,一切就都彻底结束,归为宁静。

而后,相忘于江湖。

“毛毛?”

“你说句话好不好?我害怕。”她声音哽咽,一滴眼泪未掉。

傅柏秋闭了闭眼,松开她的手,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槿之,我们回不去了。这次陪你去欧洲,算我友情帮助,等你弄清楚事情,回来我们就分开住,我另有房子,会搬出去,这整栋都给你住,但只算一层的租金。”

即使明白了,也回不去,她只想给心中的执念一个交代。

“然后我开始我的新生活,你也开始你的新生活,我们都会遇到更好的人。”

时槿之呼吸凝滞,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在最需要眼泪的此刻,她竟然哭也哭不出来,心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好像一下子被人挖光了血肉。

“我累了,去睡觉吧,明天要早起。”傅柏秋开口赶人,行动上亦如此,拉着她走到门外,“晚安。”

——咔哒

门轻轻关上,落锁。

.

翌日,十点的航班,荷兰皇家航空。

目的地是德国汉堡,榕城没有直飞航线,要从阿姆斯特丹转机,在傅柏秋的记忆里已经七年没有过长途飞行,即便这次买了头等舱,也可以预见会很难熬——自从家人死于空难后,她对坐飞机有了阴影。

一登机,时槿之就被认了出来。

穿蓝色制服的金发空乘热情问候一番,试着询问能否合影,时槿之应了,把人家搂得那叫一个紧,傅柏秋当作没看见,心说幼稚。

这人在外没什么架子,坐任何交通工具都规矩安分,事儿少,空乘跟她说话她就说话,让点餐就点餐,吃完该睡觉睡觉,该娱乐娱乐,今天也一样。

不知是否错觉,傅柏秋瞧她似乎蔫蔫的,不太开心的样子。想了想,没有主动搭话。

旅途漫长,吃了睡,睡了吃。

下午四点多抵达史基浦机场,中转一个半小时,后续飞行一小时,六点抵达汉堡机场。

因着在飞机上提心吊胆,傅柏秋没休息好,这会儿困得不行,眼皮沉沉地往下垂,走两三步打个呵欠,眼角含泪,她无心感受旧地重游的滋味,只想睡觉。

天还未黑,室外很冷,这个季节的汉堡最高气温是13℃,比榕城要低些。

与傅柏秋相反,从上飞机到下飞机都蔫头耷脑的时槿之,这会儿突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路走得飞快。出口处停着一辆黑色礼宾车,边上站着四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他们一见时槿之出来便迎上去。

时槿之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口流利德语跟他们打招呼,礼貌握手,然后客套了几句,言谈间神色自信大方,一如七年前。

傅柏秋:“……”

这人真的失忆了吗?

来的是评委组委会的人,接机,带她们去酒店安顿,然后安排共进晚餐,与这次比赛相关的乱七八糟人员一起。

时槿之对外介绍傅柏秋,说是自己的助理,二人出发前便商量好了,是傅柏秋提出来的,那几年都是这么介绍,自己本身不想与外界打太多交道,借用助理身份陪在槿之身边就够了。

一路抵达Fairmont酒店。

槿之目前没有团队,住行方面都由组委会安排,房间是专属大套房,三室一厅,里面有一架提前两天搬过来的施坦威三角。

约定稍作休息后七点钟下楼,空间留给了她们两个。

时槿之临窗而立,抱起双臂,静静注视着窗外景象,那背影孤寂而脆弱。

傅柏秋站在她身后,双手插兜,缓步上前,漫不经心开口:“感觉没什么变化。”

汉堡她们来过很多次,七年间变化并不大,城市街道与景象轻易就能辨出熟悉的感觉,就连当地人说德语的口音都还是那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