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4/5页)

“唔,好,那我去拿药。”

药箱在毛毛房间,她大摇大摆地进去,对方也没阻拦,登时心里欢喜不已,胆子又肥了几分。

傅柏秋洗完澡出来,见时槿之坐在小客厅沙发上等她,手里拿着两瓶云南白药,邀功似的扬了扬胳膊,对她微笑。

那笑容里三分狡黠,七分色|相,一瞧便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我自己来。”傅柏秋走过去,冲她伸手,怒了努嘴,“你下楼去。”

时槿之反手把药背在身后,微垂下头,委屈道:“毛毛,是我不小心伤了你,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我知道错了。”

这话一语双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深层次的意思。

可是傅柏秋听出来了。

她站着不动,静静凝视她。

沉默半晌,气氛紧绷,时槿之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一横,牙一咬,起身拉住她胳膊,强硬地把人按坐到沙发上,学着她的口吻道:“领子,拉下来,快点。”

“……”

傅柏秋懵了,怔怔不知反驳。

时槿之胆儿肥得不像话,剥掉她领子上头两粒纽|扣,拉了一下,不够露出肩上伤处,又剥了一粒,指甲盖轻轻划过她身前山野沟壑,惹得人不住轻|颤。

傅柏秋捉住她手腕,艰难开口:“时槿之你......”

“毛毛,你掐疼我了。”某人小声哀嚎。

傅柏秋连忙松手,却见那人一秒恢复正常,贼兮兮地笑着。她心知自己被耍了,正要发作,突然肩上一凉,领|襟被扯|开,白如初雪般的皮|肤融进空气中。

伤处又红又肿,面积不大,淤血周边泛一圈青紫色,看着触目惊心。

时槿之骤然眯起眼,倒抽一口气,下意识想伸手去揉,又怕会让她更痛,半晌才想起自己手里拿着药,“这个...先喷哪个......”

她一下子六神无主了。

“红瓶。”傅柏秋无奈又好笑。

那人讷讷地嗯了声,摘掉红色瓶子的盖儿,十分小心地对着伤处喷了一下。

药物清凉,喷上去瞬间就起了镇痛效果,伤处烧灼感逐渐减轻,过了会儿,时槿之喷上白瓶,再次想伸手,“我给你揉揉吧?”

“不用,揉了反而破坏药效。”傅柏秋始终勾着嘴角。

记得高二运动会,作为班长的她必须要报三个项目,她选了五十米短跑、跳远和四乘一百米接力,前两个项目都完成得很好,因为腿长的缘故,跳远拿了女子组决赛冠军。

而接力赛被安排在运动会最后一天,她跑最后一棒,前面三个同学跑完后落下别人大半圈,她只得拼命追赶,不说拿冠军,至少要前三名,不能输得太难看。结果就在她好不容易追平了,到冲刺阶段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生生磨掉膝盖上一大块皮,但她几乎是立刻就爬了起来往终点冲,最后拿了第二名。

当时这小姑奶奶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同班男生急赤火燎地跑过来要搀扶,槿之非不让他们碰她,硬是一个人把她扶去了医务室。

校医给上药,她自己还没喊疼,槿之就先嚷嚷出声了,嚎得比她还惨。

后来她问为什么,槿之眼泪汪汪地说:

【摔在你身上,痛在我心里】

【啊,你是我妈?】

【去你的!】一个暴栗敲过来,破涕为笑。

呼——

眼睛有点酸,不知是熬夜了还是想哭的缘故,傅柏秋仰了仰脖子,深呼吸,稍闭一会儿眼睛,“好了,等它消肿吧,去补个觉,我也要休息了。”

“这个药一天喷三到五次。”时槿之垂眸读着说明书,而后抬起头,很严肃地看着她,“万一你睡着了,没人给你喷药,又痛了怎么办?”

“所以呢?”傅柏秋挑眉,看她又有什么把戏。

时槿之抿了抿唇,一本正经道:“我们一起睡,方便我起来给你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