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4页)

“别哭了。”她耐心哄。

“槿之。”

“乖。”

果然这话有用,时槿之猛地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狼狈不堪,一双眼睛充血微红,紧盯着她,半晌才道:“如果我们真的是和平分手,好聚好散,为什么我这七年找了你十八次?还一次都没找到?你肯定换了联系方式和住址,对不对?”

“!!!”

她回来过,十八次……吗?

“真是好聚好散,为什么你那么不情愿看到我?”

“......”

“真是好聚好散,为什么你一直回避关系问题?”

“......”

“好聚好散说明是放下了,你又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是单身?”

“时槿之。”

“我在。”

傅柏秋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们现在是房东与租客的关系,这个话题越界了,请你现在立刻出去,我要休息。”说完避开她目光,用力拉了下被子。

“也许是有什么误会。”那人不依不饶,大概是急失了智,不断挑战她忍耐底线。

“我再说一遍,出!去!”

“......”

“你想让我把你赶出这栋房子吗?我告诉你我不怕违约,我有的是钱赔给你。”傅柏秋没了耐心,怒目瞪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时槿之咬了下嘴唇,眸里水光泛滥,“你答应过不会赶我走的。”

嘴上这么说,她却怕毛毛动真格,说完这句话便讪讪转身离开。

——砰!

门关得特别响。

傅柏秋:“……”

.

睡一觉起来,感冒症状来势汹汹,傅柏秋房间还没出就连着三个喷嚏,鼻子塞得难受,无奈只能多请两天假。歇这两天她能够生活自理,不需要人照顾了,自然也没再让时槿之上二楼。好在那人也知趣,不多烦她。

时槿之有自己的事要做,她联系了许院长,问了些学校的事,与几位教授开了个会。

老实说,她并不喜欢国内的钢琴教育氛围,至今也不太适应,单纯做学术研究还好,上课简直是折磨,于是更不能明白自己失忆前是怎么适应的了。除此之外,她给KRI伦敦分公司发了一封英文邮件,希望能联系上以前的团队。

顺便,她通过邮箱、ins、twitter等软件,梳理了一下过去的人际关系,列出一张人脉表。

大多数是乐团成员,优秀的音乐人,偶有一些社会名流,国内明星,以及同行。全部这些人,她半分印象都没有。

了解清楚后,她心里有了底,便开始专心写自己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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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傅柏秋去上班。

上次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一路都在祈祷陈妄没来。按说那花花公子最嫌弃这“晦气”的地方,却三天两头跑过来,她是非编制员工,恰好这个月底合同到期,她斟酌着是否要辞职。

才踏进办公室,主任便叫住了她。

“小傅啊,最近排班已经定下来了,不是很方便调动,你就暂时值几天夜班。”中年男人一脸无奈说道,眼神却别有深意。

傅柏秋皱眉不语,片刻才问:“从今天开始吗?”

“对。”

殡葬行业特殊,不但没有寻常节假日,连白天夜晚上班都是轮着来的,因为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谁也无法控制人几时死。有的家属迷信,会刻意计算好时辰,踩着点大半夜把逝者送来,或者打电话来让出车去接,所以晚上必须有人值班。

入行前四年,傅柏秋每周都会轮到一天夜班,十二小时制,每天晚上七点半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她和另一个男同事,加上守门师傅,总共三人。晚班不举行告别仪式,也不执行火化,只需要定时巡逻,清检下设备,核对下信息板,十分清闲。

最大的考验便是胆量了,试想大晚上置身一个堆满尸体的地方,常人很难不害怕。

起初傅柏秋也怕,但值夜班次数多了,什么也没遇见过,便习惯了。而自从三年前新馆长上任,她偶然见到领导家的公子,突然就不用再轮值夜班,一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