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第3/3页)

皇帝明明盛年,公主容色倾城,两个人也不是不知人事,偏竟能持得住,也是稀奇。

谢玉璋腰酸腿软,让热水泡一泡,浑身都无力了,懒洋洋说:“指望他开窍,一万年吧。何况昨天用了‘息神’。”

侍女惊疑不定:“那……”

谢玉璋手指拨着水面花瓣,道:“记不记得还是一回事呢。”

侍女气得跺脚:“您是想怎么着?”

谢玉璋哼了一声,恨声道:“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傻子,什么也不说,能把人生生气死的那一种。我凭什么要跟傻子好。看着吧,他若记得便罢了,若不记得,就随他去吧。便注定是我俩无缘。”

这主子的脾气这两年益发见长。侍女叫她气得精油都多倒了半瓶,浴盆里烟气袅袅,净房里全是香气。

谢玉璋用完了朝食去看嘉佑。

她虽然还安静,但眉眼间没了从前的冷漠,柔和了许多。谢玉璋和她坐在了坐榻的同一边,她便靠过去,将头靠在谢玉璋的肩膀上,还紧紧抱着她的手臂。

谢玉璋心中一片柔软。

嘉佑的力气很小。弱柳一样的人,只脑子里想着要给福康“报仇”,揣着一把剪刀竟敢去杀李固。

以李固的身手,弄死她像掐死小鸡似的。他把胡进和良辰从耳房唤进正房,不是让他们保护他,是怕嘉佑伤了她自己。她是个女郎,李固不好弄她,胡进也不大方便,亏得还有良辰跟着。

“以后不要自作主张。”谢玉璋搂着她,柔声道,“有什么事,跟姐姐说。只要是对的事,姐姐尽让你去做。只万不可行险,不可瞒着姐姐。”

她叹息:“昨日你实在鲁莽。得亏陛下知道你的情况,不与我们计较。他是个杀名在外的人,换了旁人,此时已经身首两处了。你可后怕?”

嘉佑果然抖了一下。昨夜她实是有拼着一死的决心,哪知道连李固的衣角都够不着。一个错身,肩膀便叫他给卸了,疼得让人只想尖叫。

知道怕就好。谢玉璋拍了拍她的背心,却又将昨夜失职的侍女唤过来,当着嘉佑的面罚了。

告诉嘉佑:“你看,我们每个人都不是一个人活着的。便是你成日不说话,稍做些什么,便会令身边亲近之人受罚。”

嘉佑的眼眶红了,点了点头。

谢玉璋道:“你乖乖的,等晚秀回来,还让丫丫进来给你作伴吧。”

嘉佑却摇摇头,竟然开口说:“丫丫,不是妹妹。我,不是姐姐。”

谢玉璋又惊又喜:“你今日竟肯说话。”

嘉佑道:“以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