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所有人的困境(第3/3页)

如果我们可以长生不老,没有死亡作为终点,那么,时间就不可能给我们制造任何困境。如果真的可以长生不老,就不会有人在千百年之间不停地嘲笑追日的夸父,因为夸父几百岁之后终究可以明白自己做法的局限进而采取其他的策略;也不会有人惊讶于鲁班造出来的木鸢了,因为只不过千百年而已,人们不仅已经可以翱翔在天空,还可以用各种飞行器探索太空。想象得再疯狂一点,如果人们真的可以长生不老,地球上就不可能出现所谓的人口爆炸,因为没有人愿意、也根本没有必要生育下一代——甚至,现在的我们都可能无法存在,因为寿命无限的人类估计几万年前就早已进化到无须生育的地步了。可是,我们又怎么可能长生不老呢?从出生那一刹那,我们就注定了必将死亡。约翰·梅纳德·凯恩斯显然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说:“长期来看,我们都是要死的。”

可是,明显有一些人,尽管数量上并不是大多数,在用另外一种状态生活。他们从容,他们优雅。他们善于化解各种压力,安静地去做他们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并总是有所成就。他们最终甚至可以达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境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面临着同样的困境,这些少数人又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说清楚,真的不是很容易,要啰唆很久,才能“回到”正题。

注释

[1] 苏格拉底讨厌文字。他认为一个人要靠记录才可以记住知识不算什么本事,全凭脑子记忆才是智慧。有趣的是,苏格拉底某种意义上却是因为他的学生柏拉图把他的各种谈话用文字记录下来而流芳千古。

[2] 这是我个人的翻译。培根的原话是:“Reading makes a full man, conference a ready man, and writing an exact man.”通常的翻译是:“读书使人深沉,谈话使人机敏,而写作使人思想精确。”或者“读书使人有容,讨论助人成熟,写作促人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