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4页)

“可是,亚伦!这么一来……”

“是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再说,法柏斯到底是如何被人杀害的呢?”

“我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菲尔博士认为凶手是从窗户逃出去的。没错,那扇窗子是被一片铁丝网钉死了!可是要知道,那只狗提笼也有一面金属网。24小时前我还深信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从狗提笼的网子钻出去呢,然而看来的确是有。”

他突然停顿,迅速向凯萨琳使了个警示的眼色,因为他们听见一阵脚步声在走廊那头响起。他继续翻看那本相簿。不久史汪走进客厅。

史汪浑身湿透,几乎和那天被爱尔丝芭连泼两桶水一样。他走到壁炉前,伸出双手烘烤着。

“要是在这趟任务结束之后我还没得到肺炎什么的,”他说,并抖动着双脚。“就算我命大。我一直听从报社指令,紧盯着菲尔博士的行踪。在你看来这很简单,对吧?”

“是的。”

史汪苦着脸。

“哼,才不呢,今天他放了我两次鸽子。他和家园保卫队不知道在谈些什么。不过那是下雨以前的事。现在他在做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恐怕连福尔摩斯也猜不出来吧。两位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有,我们正在看家族照片,”亚伦翻着相簿说。他跳过一张照片,翻到次页,愣了一下,又翻回去。“嘿,”他说。“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孔。”

那是大约1906年前后拍摄的照片,里头的男子发色浅淡,蓄着浓密卷曲的长胡子,眼眸清澈,相貌英俊。不过这印象或许是这张照片的泛黄色泽所造成的。照片右下角有几个墨水已褪色的花俏字体:“祝君好运!”

“你当然看过这张脸,”凯萨琳说。“他是坎贝尔家的人。我们家族的每个人多少都长的有几分神似。”

“不,我是说——”

他把那张照片从纸页上的四角插缝取下,翻过来看,照片的背面用相同的笔迹写着:“1905年7月,罗伯·坎贝尔。”

“原来这就是聪明过人的罗伯!”

越过他肩头看着照片的史汪却显然被别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等一下!”史汪大叫着把照片塞回去,迅速翻回前一页。“哎呀,真是美女!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

“爱尔丝芭姨母。”

“谁?”

“爱尔丝芭·坎贝尔。”

史汪猛眨着眼睛。“是那个老泼妇——”他张口结舌地缩回双手,脸色难看极了。

“是的。就是那个泼你两大桶冷水的女人。瞧瞧她穿着高地传统服装的模样,露出了双腿。说句题外话,还真是双美腿呢,尽管以现代的审美标准来看或许稍嫌粗壮了点。”

凯萨琳再也忍不住。

“当然了,”她嘲讽地说。“和你那位克利夫兰女公爵比较起来当然逊色多了。”

史汪请他们注意他将要说的话。

“听着,”他恳切地说。“我无意冒犯。可是——”他激动起来。“这位从克利夫兰来的女士到底是谁?查理是谁?罗素又是谁?你是怎么和她扯上关系的?我知道我不该问,可是这真的让我烦到睡不着觉呢。”

“克利夫兰女公爵,”亚伦说。“是查理的情妇。”

“是的,我知道,可是她也是你的情妇吗?”

“不是。而且她也不是从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来的,因为她已经死两百多年了。”

史汪瞪着他们。

“你在开玩笑。”

“不是。当时我们正在辩论历史议题,而——”

“我说了,你在开玩笑!”史汪重复地说,声音充满莫名的惊骇。“非有个从克利夫兰来的女人不可!就像我寄回报社的第一篇稿子里所写的——”

他突然噤声下来,嘴巴大张,立刻又闭上。他似乎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事实上也是。两双眼睛定定望着他,气氛变得诡异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