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我的身体做的一切是否算正常,我不知道,也没法确认。

但是我觉着,应该还是挺特殊的。在夜幕下的爱丽丝的前台里,我习惯一边感受飘浮在旅馆里的神秘声响与氛围,一边在脑海里构想画面。然而,现在我经历的与之相差太远。

“把衣服脱掉!”

这是他对我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哦,这个声音是对我发出的,一想到这我就止不住胸口的悸动。

我摇了摇头。不是拒绝,只是羞于被他发现自己的悸动。

“把所有衣服,都脱掉!”

男人重复道。他很冷静,但我能看出焦急和欲望正隐藏在他冷静表情的深处。刚才还那么战战兢兢的,一到了岛上就仿佛变了个人。他开始了对我的控制。

“不要……”

我跑到门口想打开门。他端着茶杯,茶杯震得咔嗒直响。

“你想走吗?”

没注意到他有什么动静,却不知何时挡在了门前,还抓住了我的手腕。

“距离下班游船还有三十分钟呢。”

手腕上越来越痛,他的指甲嵌进了我的皮肤里。一个四五十岁的小个子男人怎么有这么大劲儿,太不可思议了。

我知道他会这样来阻止我的。其实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我已经不可能从这里逃掉。

“放开我!”

但是我说的都是口是心非的话。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会下达更强硬、更具压迫力的命令。

他想把我拽到屋子的正中央,但是用力太猛,脚下绊了一下。我们一起摔倒在了地板上。沙发腿、拖鞋以及窗帘缝隙间若隐若现的大海映入我的眼帘。

“让我教教你怎么脱衣服吧!”

男人把我翻过来,让我趴在地板上,然后摁住我的头,一把拉下了连衣裙的拉链。背上响起一阵刺耳的金属声,就像刚刚用锋利的刀具切割了一般。我不禁哆嗦了一下,想蜷起身子,但是他没让。连眨眨眼睛、动动手指这些细微的动作,他都不允许。

是了,他的怒气还没消。他要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借我的肉体向那个女人和餐厅的服务员复仇。

我被他压得耳朵扭曲,乳房变形,嘴巴半张着,想闭也闭不上。地毯上的硬毛扎着嘴唇,有一股苦味。

照理说,我的身体是痛苦的。但是痛苦没有传达到我。我的神经已经如乱麻一般缠绕在一起,他给的痛苦刚一渗入皮肤就绽放出一股甜美的香味。

他把我的连衣裙扒下来,扔在了一边。于是,它在瞬间变成了角落里一堆黄色的垃圾,完全不见上一秒包裹我身体的痕迹。

紧接着,我身上的吊带衬裙、丝袜、文胸全被剥去了。该拽哪里,该怎么解开搭扣,他轻车熟路。两条腿,两只胳膊,十根手指在我的身上不停游走。没有一次犹豫,也没有一次失败。

最后的内裤被拽到脚腕,我哀号了一声。终于,自己被剥得一丝不挂,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刚才的哀号,我觉得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其实发出的只是呻吟而已。男人把我的脸更加用力地按在地板上,我看见自己丑陋的脸映在书柜的玻璃门上。玻璃里边是一排俄文书籍。

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俄文。刚被他带到这间屋子里时,最先看见的是办公桌。那是一张朴素又古旧的桌子,上面摆了五支削尖的铅笔、两本用旧了的词典,还有镇纸、放大镜、裁纸刀、打开的厚书与笔记本。所有的一切全都摆得整整齐齐。

同样,笔记本上的字也是工工整整,规规矩矩。一个个小小的字符仿佛是准确计算过的一样,没有丝毫涂改和添加的痕迹,宛如一张精巧的工笔画。

“这就是玛丽依出场的小说吗?”

他抓住我正伸向书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也许他不愿意让我碰那本书,也许只是单纯地想握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