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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挂号证,上面写着永山妇产科。到院日期是十月十三日,时间是一个多月前。

“署长。”佐山呼喊谷口。

永山妇产科距离雨宫康子的公寓约十分钟车程,这一晚正好康子的主治医师在值班,所以佐山和新堂前往问话。发色斑白的中年医师,听见康子的死讯瞪大眼睛,惊呼连连。

“她和一般人有点不一样,但是个美女。这么啊,她去世了啊。我现在切身感觉到,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你说她和一般人有点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佐山问道。

“那是我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感觉。她说:‘医生麻烦你帮我看看,我大概是怀孕了。’最近的年轻女生说话很直接,她尤其如此。”

“那,她怀孕了吗?”

“两个月了,”医师答道,“我向她祝贺时,她也没有反应。她好像感到高兴,但也好像漠不关心。她还没结婚,但至少看起来不像大受打击。”

佐山对于医师相当冷静的分析大感佩服。

“她没有堕胎吗?”新堂问道。

“没有,”医师明白地回答,“我原本也以为,她会不会希望堕胎呢?但本人有意生下孩子。我听见她这么说,还是松了一口气。”

康子打算生下孩子——佐山一面思考“是谁的孩子”,一面试探性地问:“对于孩子的父亲,她有没有说什么?”

医师的表情有些困惑地扭曲。“坦白说关于这件事,雨宫小姐问了我一个有点奇怪的问题。”

“奇怪的问题?”

“嗯。她问我什么时候会知道婴儿的血型。”

“啊?!”佐山和新堂面面相觑,“她问的这个问题的确很奇怪。”

“所以我想,雨宫小姐大概也不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所以才会想用血液弄清这一点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医生你怎么回答呢?”

“我告诉她,血型是决定于受精的那一瞬间,验血型最好等孩子出生之后。因为怀孕初期到中期验血型,可能伴随极高的危险。”

“结果雨宫小姐接受了这个说法吗?”佐山问道。

“她想了一下,好像是接受了。她好像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后来的怀孕情形也很良好。”说完,医师再度面露遗憾的表情。

回到警察署,佐山向谷口报告。谷口抬头看天花板,自言自语地在脑中整理资料。

“雨宫康子怀孕了,她自己也不晓得孩子的父亲是谁。换句话说,她和一个以上的男人有关系。即使不知道父亲是谁,康子还是打算把孩子生下来,难道她打算自己一个人扶养孩子吗?”

“我实在想不通。”佐山说:“就我在她家里的观察,她是个过惯奢侈生活的女人,不是一个人吃苦拉拔父不详的孩子长大的那种女人。”

“不,女人一谈到孩子,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新堂从旁插嘴说:“有不少女人说她们不想结婚,但想要孩子。和许多男人交往过,受够了和男人一起生活,是这种女人的共通点。”

他一副自信满满的口吻。佐山对最近的女性不太清楚,只好保持沉默。

“唉,总之得先找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谷口总结地说:“不过,不晓得他现在是否活着就是了。”

他指的是仁科直树和桥本敦司,佐山和新堂一起点头同意这个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