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现了更多的帽子(第3/9页)

“蒂姆,你和我一样清楚,敲诈勒索主要靠敲诈之人掌握了别人不体面生活的涉案文件。这就是我们如此肯定文件被隐藏在某个地方的原因——埃勒里认为藏在菲尔德的房间里。呃,我们拭目以待吧。如果我们最终找到了那些文件,你一直在寻找的档案文件可能也会重见天日,正如埃勒里刚才指出的那样。”

他沉思着顿了顿。“蒂姆,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得到菲尔德那些该死的文件。它们对我而言举足轻重,可以揭开许多让我们至今蒙在鼓里的谜团……”

“哦,那么我们开始吧!”克罗宁大叫道,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你知不知道,警官,为了这个目的,我跟踪菲尔德多少年了吗?这会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警官——走吧!”

不过,埃勒里和他的父亲似乎不慌不忙。他们回到卧室换好衣服,而克罗宁则在起居室烦躁不安。假如克罗宁不是全神贯注着自己的事,他会注意到他刚进门时,奎因父子洋溢着轻快的情绪,而现在则罩上了一层阴郁。尤其是警官似乎心情不佳,急躁不已,破天荒地对把调查推向无可避免的轨道而抱有迟疑态度。

奎因父子终于穿戴完毕。三人下楼走到街上。他们钻进出租车时,埃勒里叹了口气。

“是不是怕丢脸啊,儿子?”老人把鼻子埋进大衣的皱褶里嘀咕道。

“我不是在想这个,”埃勒里回答,“是别的事……文件会找到的,别担心。”

“我真希望你是对的。”克罗宁重重地吐了口气。一路上大家都没再说话,直到出租车行驶到了七十五大街高耸的公寓前。

三人乘电梯到了四楼,走进安静的走廊。警官迅速朝四周瞅了瞅,然后摁响菲尔德公寓的门铃。没人应答,但他们能听到门后有人发出的窸窸窣窣声。突然,门刷地打开了,出现一个红脸的警察,一只手在裤子后面的口袋里不安地动来动去。

“嘿,别害怕——我们不会咬你的!”警官粗声大气地说,他无缘无故地大发脾气,克罗宁也捉摸不透。他就像一匹赛跑中的小马驹一样惴惴不安。

那名穿制服的警员敬了个礼。“刚才不知道是您来了,我以为是有人在四处窥探呢,警官。”他有气无力地说。

三人走进门廊,老人用又瘦又白的手猛然将门关上。

“附近发生了什么事吗?”奎因恶声恶气地问,跨进起居室的门口,朝里看了看。

“没事,长官,”那名警察说,“我和卡西迪轮流值四个小时的班,里特偶尔顺路来看看是否一切正常。”

“哦,他来过,真的吗?”老人转过身,“有谁想进这地方吗?”

“我在这儿时没人,警官——卡西迪在这儿时也没有,”警察提心吊胆地答道,“我们从周二开始,一直在轮班。除了里特外,这些房间周围没个人影。”

“下面几个小时你就待在门厅,警官,”警官命令,“搬张椅子过来,如果想的话,可以打个盹儿——但如果有人上门捣蛋,马上报告我们。”

那名警察从起居室拖来一张椅子,背靠着前门坐下,双臂交叉,坦然闭起眼睛。

三人目光阴郁地看着现场。门廊虽然狭小,但满是零零碎碎的家具和装饰品。书架上堆满了似乎没翻阅过的书籍;小桌子上摆着一盏现代派的台灯和几个雕饰的象牙烟灰缸;两张新古典风格的椅子;一件奇特的家具,看上去一半像餐具柜,一半像写字台;许多垫子和小地毯随地乱摆乱放。警官面带苦笑地盯着这一片狼藉。

“嗨,儿子——我想最佳的搜查方式是我们三个人一件一件地整理,一个人翻找,另一个整理。我对此不抱太大希望,我丑话说在前头。”

“哭墙下的绅士。”埃勒里不高兴地低声说,忧伤显而易见地刻在他高贵的面容上,“你和我,克罗宁——我们不至于这么悲观,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