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柔然公主(第3/4页)

不由用心细想,以设身处地的方式,站在柔然族的立场,去思量慕容垂和拓跋圭的分别。他虽然不了解柔然人,却对慕容垂和拓跋圭知之甚详,所以非是没有根据。

朔千黛催促道:“快些儿!”

刘裕一向没怎么把她放在心上,今夜方开始认识她,也发现,如论美貌,她实及不上王淡真、任青媞和江文清那样的美女,可是她却另有一种刚健里带妩媚的动人美态,充满异族美女的开明风情,另有迷人之处。

忍不住调侃她道:“你不是说过陪我一夜吗?为什么这般的没有耐性?”

朔千黛白他一眼,鼓着腮帮子道:“你可知在我们柔然族里,如有男人敢说出要我陪他一夜,我会赏他两记耳光吗?这种话是不可以乱说的,男人只可以牵着女人的手唱情歌,女人心动了,便乖乖的随男人走,明白吗?”

旋又噗哧笑道:“你会唱情歌吗?”

刘裕给她似嗔怪似鼓励,难辨其心意的话惹得怦然心动,柔然族女子的大胆作风,像塞外的大草原般一切本乎天然,不含丝毫矫揉造作,别有一番诱人的滋味。

在这么一座海上孤岛里,如此温柔的月夜下,那感觉像在暗室里面对诱人美女,而自己更一向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确很易出乱子。

唯一令刘裕不得不把欲念压下去的理由,是刚才差点走火入魔的经历。不敢打蛇随棍上的在言语上挑逗她,岔开道:“我想到哩!”

朔千黛瞪大眼睛看他有什么话说。

刘裕道:“以实力论,慕容垂当然比拓跋圭强大,可是,即使他能统一北方,在一段长时期内,只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中土上,对北塞只采守势,亦无暇去理会大草原的事。”

朔千黛点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更重要是我们根本不怕慕容垂,在进入中原后,慕容鲜卑族已从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变为农耕民族,再不适应塞外的情况。而拓跋族却仍是游牧民族,生活方式与我们大致上没有分别,拓跋族不论争霸中土成败如何,都直接威胁到我族的存亡。得志的话,他们依然不会放弃往草原大漠扩展;失意的话,更会避往北方来,与我们直接交锋。”

刘裕点头道:“你的看法很有道理。”

朔千黛神色沉重起来,道:“更令我们忧心的是拓跋圭这个人,我们一直在留意他。从他以马贼的方式,纵横北方,而苻坚却没法奈何他,到他借慕容垂的力量,于高柳大破窟咄,接着打败占领马邑的独孤部刘库仁之子刘显和刘卫辰两个部落,领了黄河河套的产粮地区。站稳阵脚后,再败阴山北麓的贺兰部和河套以西的匈奴铁弗部,同时又兼并库莫奚、高车、纥突等部落,不但土地大增,且俘获大批人口和以百万计的牲畜,国力骤增,称雄朔方,在大草原上己没有人敢挑战他。”

刘裕听得目瞪口呆。

他不是不晓得拓跋圭的厉害,只是从没有设法去掌握他的情况。回想当年在边荒集与他在恶劣的形势下挣扎求存,实在很难想像他可以变成这样一个被其他塞外民族深切恐惧的人。此时听朔千黛以带着惧意的语调清楚描述,那感觉确是难以言表,比对下,自己现在被逼困守孤岛,还今天不知明天的事,实有天壤之别。

朔千黛续道:“拓跋圭肯定是拓跋族数百年来最出色的领袖,其野心和手段尤过于什翼犍,兼之心狠手辣,在北塞是无人不惧。幸好他现在的敌人有慕容垂,令他无暇理会其他事。不过,终有一天他会把矛头指向我们,因为我们是在大草原上唯一具资格挑战他的人。所以,我们必须未雨绸缪,作好准备。”

刘裕开始明白柔然族的情况,不解道:“那你们何不趁拓跋圭现时陷于与大燕的战争泥淖之时,抽他的后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