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将计就计(第2/4页)

江文清、刘裕、卓狂生和宋悲风抵达现场,大江帮的人先驱散愈集愈多的围观者,再把奉善的尸身解下来。

刘裕头皮发麻地瞧着这不久前还在他面前生龙活虎、矢言报复弥勒教的高手,现在却变成没有生命的死尸,一颗心直沉下去。

江文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是他吗?”

刘裕点头应是。

宋悲风低声道:“他是先被活擒,再下毒手施刑,受尽折磨而死。”

卓狂生检查奉善的尸身后,退到刘裕身旁,看着大江帮徒以白布将奉善覆盖,沉声问道:“谁干的?刘兄和奉善是什么关系?”

刘裕长长吁出一口气,道:“边荒集短暂的和平安逸已成过去,随之而来将会是血雨腥风。若我没有猜错,大活弥勒已来了,还要大开杀戒,奉善之死是他公开向边荒集宣战的警示。”就在说毕这番话的一刻,他清楚晓得自己从猎人沦为猎物。

包括卓狂生在内,听者无不色变。

燕飞登上荥阳东面五里外一处高岗,遥观荥阳的形势。

荥阳位于黄河南岸,西通河洛,南达江淮,南方的物资和商旅从水路到洛阳或长安,荥阳是必经之地,所以有洛阳东面的门户之称,慕容垂驻重兵于此,西控洛阳,南压边荒,确是高明的战略。

荥阳是洛阳东面的大城,城池周长十八里,有八座城门,城外河道纵横,有城河环绕,城厚墙高,慕容垂不急图西进,于此以逸待劳,在北方的争霸战中,实已立于不败之地。

拓跋珪敢于此时麾军入长城,攻陷平城和雁门,绝非一时轻率之举,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明白慕容垂现在最急切之务,非是要铲除他拓跋珪,而是必须先灭掉以慕容冲、慕容永为首的另一燕国。

皆因慕容垂和慕容冲兄弟均同出一源,慕容冲的燕国等于燕国的枝叶,慕容垂是绝不容慕容冲称帝,分化了慕容鲜卑族的力量。所以从长远利益着眼,慕容垂必须先消灭慕容冲兄弟,统一慕容鲜卑族的心,方可顾及其它。

拓跋珪是在豪赌,但赌得非常聪明。

尚有一个时辰才天黑,只有借夜色的掩护,他方有神不知鬼不觉潜进荥阳的机会。

正要奔下山岗,在岗顶边缘处一堆骤看似是杂乱无章的枯枝吸引了他的注意。其中三条枯枝笔直插入泥土里,形成一个三角形。三角形并不是等边的,其中一根距离较远,成尖锥状,指着西北方。

燕飞不用看也知指的是位于荥阳东北面七、八里处的荒村,刚才他俯察远近,早把附近地理环境熟记于心。

这不但是江湖人物的标记,还是夜窝族的独门联络手法。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呢?难道卓狂生来不及等他,竟派出夜窝族的战士到荥阳来打听消息?他不知如何的忽然又在心湖裹,浮现纪千千短促却无比清晰的心灵交感,隐隐生出危险的灵奇感觉。

假如附近每一座山头,均有同样的暗记,那将表示敌人已晓得他的来临,并布局杀他或生擒他。

纪千千正因得到消息,所以迫不及待通知自己,可是因损耗的心力仍未复元,故半途而废,但却已成功警告他。

他变得冷静无比,缓缓蹲下,藏身在高过人肩的矮树乱草丛内,不惊反喜。他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纪千千对他仍是情有独钟。

慕容垂怎能如此精确地掌握他的行踪呢?身处的山岗,正是从北渡河而来最理想观察远近的地点。他的行迹会否已落入敌人眼内?换作是别的人,对此只可疑神疑鬼,而他却清楚感觉到远近并没有敌人的暗哨。

心念一动,终想到弥勒教那方面去。

只有弥勒教方猜到他要往荥阳去,想到这里,他盘膝坐下,开放心灵,搜索尼惠晖的踪迹。

大江帮总坛,忠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