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弥勒异端(第3/4页)

原来在佛经对释迦佛陀的解说,释迦并不是唯一的佛,谓“释迦前有六佛,释迦继六佛而成道,处今宾劫,将来则有弥勒佛,方继释迦而降世。”又说“释迦正法住世五百年,象法一千年,末法一万年。”而现在是“正法既没,象教陵夷”故释迦的时代已到了日薄西山之时,第八代弥勒即将应期出世。

北方僧人竺法庆,正是高举“新佛出世,除去旧魔”的旗帜,创立弥勒教,自号“大活弥勒”,势力迅速扩张。竺不归则是弥勒教第二把交椅的人物,两人的武功均已达超凡入圣的境界,佛门各系高手曾三次联手讨伐二人,均损兵折将而回,令弥勒教声威更盛,聚众日多。想不到现在竟与司马曜和司马道子搭上关系,令其势力伸延到南方,确是后患无穷,不知如何解决。谢安的震骇不是没有理有的。

谢道韫的声音在耳旁续道:“据凝之所说,司马道之的心腹手下越乎和菇千秋,正负责张罗兴建弥勒寺的费用与材料,此事是势在必行,令人担心。”

谢安深吸一口气,苦笑摇头,道:“此事待我与支遁商量过再说,现在让我先看看娉婷。唉!我这个苦命的女儿!”安玉晴神色平静接过燕飞和刘裕默绘出来的玉图,一言不发的躲到最远的另一角落,细阅和比对地图去了。

坐在石阶的刘裕对安玉晴离开他的视线颇感不安,因她邪功秘技层出不穷,低声提醒两人道:“小心她会耍手段弄鬼。”

燕飞知他心中不满自己阻止他们杀死安玉晴,免她碍手碍脚,暗地一叹,道:“时间无多,今晚我们必须完成任务,然后再设法离开。”

拓跋珪往安玉晴隐没处的一排酒罐瞧去,咕哝道:“至少该把她弄昏过去,对吗?”

燕飞道:“我们若要脱身,还要借助她的小把戏呢。”

两人这才没再为此说话。刘裕目光投往拓跋珪,肃容道:“拓跋兄目下和慕容垂是怎样的一番情况?”

拓跋珪在刘裕旁坐下,压低声音道:“你可以当我是他的代表。今趟苻坚大军南来,动用骑兵二十七万,步兵六十余万,号称则为百万。其战斗主力只在骑兵,步兵则用于运输,以支援骑兵在前线作战。对苻坚来说,步兵充其量也只是辅助的兵种,此事不可不察,因关系到战争的成败。”

刘裕听得精神大振,明白拓跋珪在分析符坚大军的兵力分布和结构。胡人一向擅长马战,远优于汉人,所以拓跋珪的话令人相信。忍不住问道:“拓跋兄这番话,是否来自慕容垂?”

拓跋珪微笑地瞥一眼刚蹲坐于两人身前的燕飞,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当然也加上我个人的见解。荷坚骑兵多为胡族的人,步兵为汉人。符坚的布置是以符融和慕容垂等步骑二十五万为前锋,以姚苌督益、梁诸州军事,作为后援。先锋军将兵分二路,符融攻打寿阳,慕容垂攻打郧城。在两城陷落之际,符坚的心腹氐族大将梁成会率五万精骑,屯驻洛涧,与寿阳相为呼应,以便大军渡过淝水。”

刘裕和燕飞听得面面相觑,洛涧在寿阳之东,是淮水下游的分支,洛涧于淮水分流处为洛口,若让符坚驻重兵于此,与寿阳互相呼应,符坚便可轻易渡过淝水,那时再兵分多路南下,攻城略地,直抵长江才再有天险阻隔,建康势危矣。

加上这荒集作为大后援的设置,可看出符坚此次挥军南下,计划周详,绝非胡乱行事。

拓跋珪微笑道:“这五万骑兵是氐族的精锐,而事实上先锋军除慕容垂的三万鲜卑族骑兵外,其它骑军均为氐族本部的精锐,若梁成和荷融两军遭遇惨败,荷坚势将独力难支,纵使逃回北方,也将变得无所凭恃,后果不难想象。”

燕飞终于明白过来,拓跋珪和慕容垂果是高明,他们的目标是让南晋尽歼氐族军的精华,那即使符坚返回北方,大秦国仍难逃土崩瓦解的命运。那时谁可成为北方新王,就要看谁的拳头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