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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优猛然停下了写字的右手——昨天明美也答过一样的问卷?

“我不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吗?”沙优觉得刑警对自己的调查明显超出了案件关系人的地步,“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不在场证明?”广司笑了笑,收起那份问卷,“那么您还记得您拥有怎样的不在场证明吗?”

沙优咬着嘴唇,狠狠地盯着广司。昨天沙优要赶明美出门的时候,明美也对她做过同样的动作。

“白川小姐,既然您不记得不在场证明是什么了,那就让我再告诉您一次吧。”广司收回了沙优答了一半的问卷,“土屋先生的尸体被浸泡在了湖水中,如此一来,结合证人的证言,我们只能把死亡时间认定为前天晚上八点之后到发现尸体的前四个小时。不过,现场遗留了一瓶昨天早上出货的饮料罐,这罐饮料里含有镇定剂,土屋先生的口腔中也检查到了同样成分的镇定剂,凶手是等土屋先生喝下饮料后再将他杀害的。”

“那这件事肯定不是我做的了,”沙优略微松了一口气,她比任何人都要确信这个不在场证明的真实性,“从昨天早上开始,我就一直在北海道上班,快餐厅的所有同事都可以证明这一点。我不可能在昨天早上之后杀掉土屋。”

“我还没有说完。”广司摆了摆手,“后来由于一些原因,我们确定了那罐饮料是事后被凶手故意放在现场的,从而干扰我们对死亡时间的判断。也就是说,土屋的死亡时间要刚刚好反过来,也就是前天晚上八点到昨天早上七点之间,这段时间您有不在场证明吗?”

沙优没有说话,每天下午下班后到第二天早上上班前,她都是自己在家,没有任何人能证明这一点。不过,沙优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还是拥有不在场证明,她对广司说:“饮料罐是被凶手放在现场的吧?我在早上六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上班了。我记得你说过土屋的尸体是下午被发现的,那时我还没有下班,所以根本没有放置饮料罐的时间。如果你怀疑我有共犯,尽管去调查好了。我的家人在爱知县,朋友们都在北海道,在奈良,我根本不可能找到一个愿意协同我犯罪的人。”

“说得没错,白川小姐,您在奈良不可能有共犯这一点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否则我们昨天不可能放您回来——哦,对不起,我又忘了昨天那位不是您了。您看,这个年代办案就是这么麻烦。”广司耸了耸肩,然后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了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东西,沙优看不清是什么,“不过,我们又有了一些新发现。”

广司把证物袋向沙优推近了一些,那是个饮料罐的拉环。

“这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它被泥土埋了起来,直到最后才被发现。”广司信口说道,“这上面有您的指纹。”

沙优似乎也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她很确定自己没有到过案发现场,也绝对没有接触过任何饮料罐拉环。如果这上面真的有自己的指纹,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明美做的。

“白川小姐,如果您刚刚进行了意识传输的话,我们很想知道昨天一直在您身体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如果她可以答对刚刚那份问卷,那肯定是一个和您非常亲密的人吧。”广司试探着说道,“或者,那就是您自己吧?”

广司也猜测过白川沙优是不是复制了自己的意识,不过那时他并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他不相信真的会有人付出这种代价去犯罪。但现在,广司面对着白川沙优,不得不重新审视这种可能。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她把我的意识在地下传输点里封存了六个小时,然后趁机跑掉了。”沙优终于明白了昨天午夜的时候,坐在长椅上的明美为什么需要费那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最后一句话。此刻,这句话让沙优自己来说,她同样感觉到了一种无法启齿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