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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都是广司在无聊时总结出来的。尽管已经当上了奈良市重案二课的课长,可广司对警察这个职业仍旧没什么好感,他努力破案的唯一动力就是结案后的例行休假。

“还好,我的假期没有完全泡汤。”广司对身旁的平筑说道,“凶手是一名女性,身高不会超过一米七,偏瘦,而且是死者极为亲近和信任的人。在认识死者的所有人中,我想符合这个特征的不会超过三个,从今晚开始逐一调查吧。”

没等平筑回话,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便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广司的肩膀道:“冢野,又在调侃你的后辈了吗?”

“大鹭警视,”平筑郑重地转身鞠躬,“没想到把您也惊动了。”

“没关系,我家就在附近,听到消息我就赶来了。你们下次可要再加快些速度,瞧瞧,你们来之前我都已经查出这么多东西了。”大鹭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

“这怎么是调侃?”广司并没有理会大鹭半开玩笑的批评,“仅仅是这个程度,谁都能看出来吧。”

“那就接着说。”大鹭把文件夹收到了背后。

“首先来说,勒杀这种手法如果不是在被害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去施行,是很难成功的,由此看来,凶手一定是死者熟识,或者至少是认识的人;发现尸体的地点人迹罕至,能够相聚在这种地方的两个人也肯定不会过于陌生。”说到这里,广司停了下来,见大鹭并没有反驳的意思,便又接着说道,“地上那个饮料罐还很新,而且只喝了一半,如果我没猜错,残余的饮料里一定会检验出镇定剂的成分。土屋看起来不是很强壮,如果勒杀这样一个人还需要镇定剂辅助的话,凶手应该不可能是个男人。”

“冢野,我曾经说过的吧,推理的时候要尽量少用‘肯定’、‘一定不是’之类的武断字眼。”

“大鹭警视莫非有更进一步的推理?”广司略带着一丝不屑回应道——他和大鹭已经共事七八年了,这样并不算失礼。

“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只是没有你那么确定而已。如果你这么有自信的话,那就去找这位小姐问问吧。按照你刚才对凶手的画像,死者的交际圈中只能找到一个人符合你所说的那些特征。”大鹭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广司,“照片上的人叫白川沙优,也住在奈良市。白川小姐在北海道开了一家快餐厅,是那种每天都拿意识传输当交通工具的有钱人。我们已经通知了全奈良的意识传输站,他们会拒绝白川沙优的一切意识发送与接收请求,同时国家通讯监测网也在全天候监测白川沙优的意识比对特征,但是不排除她会去一些地下传输点试图逃跑,那里可以躲过国家监测网络。上面的意思是,如果发现白川沙优有切实的犯罪可能,可以在没有逮捕令的情况下施行临时逮捕。”

——就像指纹一样,每个人的意识都有其与众不同的脑电流特征,这些特征无法被篡改或模仿。每个人的意识特征都会经过编码加密,输入至全球通讯比对库,记录在比对库里的个人意识特征就被称作意识比对特征。由于编码加密的缘故,这个所谓的“比对特征”只能用于被动比对,而不能主动调取。也就是说,一个人如果上传了自己的意识,那么这份意识立刻便可以和比对库中的数据对应上,从而识别出这份意识属于谁;但是如果单单从比对库中抽取一条数据,想知道这条数据对应的是谁的意识,则是不可能的。意识比对必须要有比对特征和比对源,二者缺一不可。这样的设定虽然给警视厅造成了一些麻烦,但在这样一个重视人权的年代里,警方不得不做出让步。

在没有被特别要求的情况下,监测网不会记录被审核者的姓名,记录下的仅仅是传输时间、两个传输端点数据和该传输者的意识比对特征。虽然广司现在很想知道这个名叫白川沙优的人都经历了哪些传输,其中是否有些传输给她留了应对警方的后手,但是这些都只有找到白川沙优后才能调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