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飞车队的年轻人(第2/9页)

失去对砂木的信任,胡桃泽痛切地感到没有一个人值得相信的孤独与凄凉。过去,身边至少有诗子和砂木,如今诗子背叛了自己,砂木也无法让人相信。

胡桃泽在孤寂的深渊中茫无目的的流浪,破碎的心犹如—片沙漠,像病入膏肓的患者为延长有限的生命在沙漠中无休止地跋涉。他太累了。不止一次地想去警察署投案自首,每次都是诗子的面影打消了这种自暴自弃的念头。他要重新夺回诗子,亲口问问她对自己是否有真心!

连日来,胡桃泽辗转于市内的低档旅馆,身上的钱很快就要花光了。一旦花光,他打算去郊外的酒吧或餐馆做工。在东京,去这些地方谋职并不困难。由于长期缺人,哪家店门口都贴着招工广告。手续更简单,既不需要身份证明,也不需要履历表。只要对工种不挑剔,总能对付着活下去。

可是,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胡桃泽的前途没有一丝光明,倘若局势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则另当别论,而现在却是背对着光明一步步滑向人间地狱。

胡桃泽有自己的打算,在跌进地狱之前,他想找到诗子。如果和诗子在一起,即使下火海钻刀山,他也心甘情愿。

当初,胡桃泽认为,抢走诗子的是丹泽。可是经查证,丹泽遇害时,诗子不在丹泽家里。那么,是谁抢走了诗子呢?

最可疑的是杀死丹泽的犯人,胡桃泽同砂木的看法是一致的,认为凶手与诗子的失踪具有密切联系。不同点在于胡桃泽把砂木本人当成了嫌疑犯。也就是说,砂木杀死丹泽,企图嫁祸于胡桃泽。因为洋子的证词洗不掉警方对胡桃泽的怀疑,犯人行凶后也可能回去观察动静。但是,观察动静应该一个人去,决不会故意带上洋子去现场。在这方面,洋子的证词对胡桃泽是有利的。

综合各种情况分析,洋子很可能是犯人的同伙或者被犯人裹胁了去。不管哪一方面,洋子都知道胡桃泽不是犯人。诗子可能被关在洋子的住处。

“一定要找到洋子!”

但是从那次事件之后,洋子至今杳无音信。警察也在拼命寻找她,一直没有得到任何线索,警方有组织的搜寻尚且如此,潜入地下的胡桃泽更难先于他们找到洋子。

胡桃泽思索着有无警察疏忽的线索,自己比警方接触洋子早。不,他们至今没有接触过洋子。她失踪后,警方才开始行动,其中或许有警方遗漏的蛛丝马迹。

“洋子谈话中,有没有暗示自己住处的痕迹呢?”胡桃泽专心回忆着与洋子的简短对话。尽管绞尽脑汁,但是也没有从中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与洋子较长时间的对话有两次,一次是托她去丹泽房间送饭,一次是在发现丹泽的尸体前,洋子告诉他:丹泽房间的灯光一直亮着。现在看来,那就是唆使胡桃泽上钩的香饵!

如果洋子扮演了引诱胡桃泽上钩的角色,她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环视四周,胡桃泽感到自己被困在铜墙铁壁之中,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通向希望的曙光,反而越挣扎越痛苦,越往泥沼中滑。

“倘若找不到洋子,势必被判为‘双重杀人犯’!”若论杀人的罪恶与责任,也许一个与两个没有多大区别。但是,杀死多计彦一案,诗子也应该承担罪责。有她相伴,胡桃泽甘受任何惩罚。只有与她在一起,才能忍受这黑暗中的彷徨和痛苦。

“难道洋子没讲一点儿有用的东西吗?”胡桃泽失望地闭上了眼睛。面前漆黑一片,他依然在黑暗中摸索。不是为了寻找光明,而是在同样的黑暗中选择自己乐意接受的方向。

当时,胡桃泽之所以盯上“银莲花”,是因为考虑到餐馆位于丹泽的公寓前面,估计那儿的住户会经常利用它。